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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v34:我脏


乍一眼看上去,她和冉冉很像,可是睡着之后,就像安静等待着吻醒的睡美人。

        当然,这样的心情,只出现了那么一次。他当时也试过,她的嘴唇柔软但味道和其他女人并无不同,也许是因为她昏睡中没有反应。

        而现在,他突然很想将不能说话的她压在身下,狠狠的做,让她无声的嘶吼,痛苦的挣扎。憎恶也好,绝望也罢,流泪也好,咬牙切齿的恨也罢,总之……不要这样,万事不关心。

        仿佛他的存在,就跟是小丑一样姣。

        而她这个真正被拿来把玩戏耍的女人,则像是旁观者一样漠然。

        他自知这只是一时冲动,却还是说出了口,想试探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可惜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她连脸色都没有一变,转开了视线。

        单七倚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给他看籼。

        ‘等我脚好了,就走。’

        最多半个月,她就可以离开,离开这里。

        “不想说话吗?”萧彦陆看着她,嘴角勾着邪邪的笑,眼神放肆的看着眼前明明裹得跟球一样却更引得他起了兴趣的女人,“反正你已经陪了仇靖那么久,谁上你,闭着眼睛,不都一样?”

        低俗的话从笑得端端的男人嘴里说出,单七倚面无表情,只当自己没有听到,伸手去拿他手里捏着的手机。

        谁知他却往后一躲。

        萧彦陆将手机高举,一脸坏笑,“都说女孩子手机相册里,有很多不能被别人看到的照片,单小姐光明磊落,不介意我看下吧?”

        单七倚觉得无趣,双手摁着椅子打算叫人。举修远离开前,可是特意吩咐了这里的服务员,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二楼前台却没有人。

        转念一想就知道是萧彦陆做了手脚。

        不由叹一声幼稚,这些富家子弟难道已经无聊到这种程度,上赶着来羞辱她?

        能让她少一块肉,还是怎样?

        如果早几个月,逮着她在医院刚醒的时候,也许她一个羞愤想不开就找个地方自杀。但眼下她已经看开,她的下场越惨,反应越激烈,这些人的恶趣味更能得到满足。

        无视就好,认真就输了。

        萧彦陆目光沉沉,看着她的侧脸,白嫩的脸蛋还带了一抹病态,明明身上穿得不少,奶茶店里也开着暖气。他扫了眼她握着杯子的手,素净纤纤就跟玉雕似的,“帮你换杯?”

        都不暖和了。

        单七倚摇头,推开桌上的杯子,挪动了下腿,上半身倦懒的趴在桌上。这样,既不用和他对视,也能让腿舒展不至于麻痹。

        有时候她在想,哑了不如聋了瞎了,至少那样眼不见心为净,耳不听心不烦。

        不过,哑了也有哑的好处,在心里反复说的话,在嘴边化作无声的轻叹。她也学会了忍耐,有些话,三思过后,就能发现,实在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突然耳边有一声轻轻的“咯噔”声,她转过头,就看到桌上有杯热气腾腾的奶绿,边上还有块蓝莓奶酪蛋糕和一碟精致的巧克力曲奇。

        “单小姐慢慢等吧,后会有期。”

        单七倚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无聊的抬手拿起勺子搅了搅奶绿,然后松开,复而转回头,安静的趴着看向窗外,举凡大厦。

        眯着眯着眼,谁知却不知觉中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已经在车里。

        怀中腿上出奇的暖,低头,才看到白色的猫,是不一样,单七倚瞳一缩。

        “医生说康复的很快,要坚持适当的运动,再过两星期就差不多能痊愈,期间再去医院复检次就好了。”

        身侧是举修远。

        单七倚颔首,然后摸了摸怀中刚刚醒来喵呜呜叫的猫儿,又用眼神问他。

        “会议结束后,前台给我的,说是有人叫我转角给你。我想着,不管是谁,猫挺可爱的,你应该会喜欢,就给你带回来了。”举修远说着,也伸出一根手指在卷缩成一团的折耳猫脑袋点了点,笑得温柔,“它很乖呢,知道你睡着了,不动也不闹,你醒了才跟你打招呼。”

        单七倚眉眼弯弯,拇指轻揉着不一样圆溜溜的小脑袋,看着它惬意的眯起眼睛,兀自笑,呐,不一样,好在妈妈已经看开,看见你没生气,现在给你改个名,就阿欺好了。

        谁叫你的存在就是个欺骗,你前爸爸欺骗了我,也是你妈妈自欺欺人。现在好啦,叫你阿欺,让妈妈引以为戒,以后再也不要那么傻了。

        按照举修远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不知道萧彦陆来过还跟她说了些话,单七倚也不问他公司里到底是什么事。

        真正的离别,是不需要太多的告别来铺垫的,悄悄的,找一个时间离开。

        让人无从下手找,就那样消失,就成功了。

        萧彦陆给的钱太多,挥霍不掉,她取出一半转到银行卡送给举修远,当做他帮她的回报。虽然知道,他给予的那

        些根本不能用金钱衡量玷污,但是只有用钱来抵消感情,才是最果断利索的。

        这样无声的谋动,自以为天衣无缝。

        直到临行前一天,她亲自下厨做了顿饭,庆祝她的双腿完全痊愈,也没有赶走要来打下手的举修远。

        脚边是窝成团安静躺着的阿欺,单七倚几次要踩到和地板同色的它,将它揪起来安置在客厅,等到转身要做些什么,又会发现它在脚边暖融融的窝着。

        以前就粘人,但没有今天这样夸张。

        单七倚笑着,心里却有些难过,猫咪对气息很敏感,但不至于敏感到察觉到她要离开这样的事吧。

        “阿欺真喜欢黏你,昨晚你午睡的时候,我还看到它窝在你枕头边,小爪子轻轻的按着你脑袋。”举修远剥着虾壳,一边笑,逗弄阿欺。

        似乎是被打了个小报告,阿欺傲娇的喵了两声,拉直身子伸懒腰,然后继续蹭单七倚的脚。

        单七倚看着自己脚上的棉拖鞋,上面还竖着两个可爱的猫儿,阿欺该不会以为这拖鞋是母猫吧……这样一想,她笑着弯腰抱起它,煮一半的菜肴仍在脑后了。

        举修远无奈又纵容着,只得从打杂的荣登掌勺之位。

        饭后,单七倚叫举修远给阿欺做个绝育手术,又或者给他配只到龄的母折耳猫。虽然现在还没到春天,但等到春天恐怕来不及,何况……她明天就走了。

        “不急啊,还是你这妈妈给它挑吧,不然挑的不合心了,阿欺一定怨我这后爸不走心。”

        单七倚无声的眯眼笑,低头的时候笑容却渐渐的散去,眉宇间流露出一抹落寞。这样的声音,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重逢的机会。

        也许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所有的凡尘俗事和过往,全部都抛开,她还会回来。

        “七倚。”

        沉默良久的客厅里,举修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嗯?单七倚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他。

        入目的男人,只给了她一个侧脸,柔和谦善的面部线条,乌黑柔软的发因为灯光的原因,阴影稍稍遮住了他的眼。他没有说话,单七倚不解,要抬手碰他,却看到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绒小盒子。

        单七倚一愣,随即抱下阿欺,站起身要走,却被拉住了。

        “七倚。”

        举修远的声音低沉,也许是因为没把握,带了前所有为的些许嘶哑,“我会好好对你。”

        单七倚挣了挣手,却挣不开,知道已经躲不掉,走之前说开了也好。这样想着,她也不再挣扎了,眸色染上痛苦和歉意,缓缓转身。

        “七倚。”他的声音几不可见的明亮了些,带上欣喜。

        单七倚掀了掀唇,素白的手指握上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温柔的将他摊开,指尖轻轻的在那宽大的掌心写着自己所想。

        “你说的配不上,是指的什么?”举修远似乎为她的说法逗笑,“是指我们没有那些狗屁不算的门当户对,还是说你曾经跟过仇靖?”

        这还是举修远第一次爆粗口。

        单七倚看到他笑着,却更像是气极反笑,好像是在气她贬低自己一般。

        她敛了敛眸,手指缩了缩又舒展开来,然后咬牙隐忍,在他手心慢慢的颤抖的写下两个字——

        我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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