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权衡利弊
“王妃？”小丫鬟转身，颤着声问道。
“把衣服放下，传月芽月苗过来，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莫涵柔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月芽月苗两人便慌张小跑了进来，月苗进了门口还吞咽了一下。似乎刚刚是在吃早饭，没吃完，便被王妃揪过来了。
“王妃！”二人齐齐行礼，小心的观察着主子的面色，见到异常难看，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莫涵柔面色泛白，有些颤抖的指着那件衣服说道：“你们说……王爷一早过来，竟然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月芽月苗两人均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质疑道：“王妃，怎么可能？王爷可是有洁癖的！如何会不换衣服！”
“何止是不换衣服，过来这边的时候，竟然没有洗漱！”莫涵柔那本就坐着的身子一下瘫软了下去，觉得四肢的力气全部被抽干了。却是仍然无法说出自己揣测的那个理由。
这一下，月芽的嘴唇哆嗦起来。她想起来了，她是在去柴苑的路上碰上的周廉，那么，周廉是从柴苑赶过来的？
若是如此，周廉定是要来牡丹诉情苑报告那件事的。正巧半路碰上了自己而已。
那么……那么……王爷昨夜留宿柴苑！！！
一瞬间，众多‘怎么可能’围绕着月芽的周身，她颤了颤了身子，小心翼翼的瞄向脸色苍白的莫涵柔，心说如此的话，自己的主子如何承受的了？还不得嫉妒的发了狂！
一旁的月苗从二人的脸色上猜测了个差不离，当下心头大为讶异起来：王爷从来不留宿王妃或者侍妾的别院的。都是侍寝完毕，马上离开，然后回到望溪阁泡澡，就连身上的穿的衣服，也都是固定的人浆洗和打理，从来不允许他的女人动手！一旦有人私自浆洗了王爷的衣服，轻则扔掉，重则受罚。这是整个烨王府不变的定律。
现在，王爷竟然留宿柴苑？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让王爷不得不穿着昨日的衣服！
张了张嘴，月苗想劝一下王妃，可是憋了半天，却是想不出半个理由来解说。没有理由，如何能成立呢？
心中叹了一口气，月苗垂了下头，不敢上前去招惹气道了极点的王妃！
“林芊妤！”莫涵柔坐于椅子上良久后，终是回了神，也猜测了个差不多。尽管实在不愿承认，也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王妃……”
莫涵柔似是无力一般摆了摆手，寒声道：“去给本王妃查，查清楚！本王妃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快去！”
“是！”月芽月苗二人慌忙应诺退下，走了出去。留下房间里莫涵柔一人独自咬牙愤恨。
整个牡丹诉情苑，进入了寒冬腊月。一众下人战战兢兢的，生怕王妃再冲他们发火。
没过多久，月芽月苗两人便沉着一张脸回来了。进了院子，看着其他站在那里的众下人，忍不住出口怒斥：“都很闲吗？一个个在这杵着，滚下去！”
这句话在众人听来，倒更像是观音菩萨下凡，大开善心，普渡众位劳苦百姓呢，慌忙就一溜烟，没了人影！这二人才对视一眼，抬脚迈了进去。
情况已经打听清楚，王爷昨晚确实留宿柴苑，今早离开后，便直接来了王妃这边。但是为什么不直接在柴苑洗涮完毕后用了早餐再来，而是直接带着一身陈旧过来呢？这个原因，她们没打听到。
“是林芊妤的主意，一定是林芊妤的主意，她是故意如此，来羞辱本王妃的！”莫涵柔拧着手中的软怕，恨不能那就是林芊妤，任由她搓扁揉圆，再狠狠扔到地上踩两脚。
“焕瑶那个贱婢，以奴婢看也不用活了！”想到王妃安插在林芊妤身边的焕瑶，出了这样的事，竟然没有前来通报，一旁的月芽狠声说道。
提到焕瑶，莫涵柔手中的帕子拧的更紧了，似乎帕子里面又加了一个人。面色怨毒寒声说道：“这个贱婢，看来有心不顾十六侍妾的死活，诚心要跟本王妃作对了！”
“那个贱婢依仗什么？难道她认为王爷会独宠某个侍妾么？跟了十六侍妾这么久，到现在还看不透！”月苗也符合着狠声说道。
莫涵柔面色中透出一抹决绝的怨毒，恨声道：“王爷都从未在本王妃这里过过夜，现在留宿柴苑，是在放任这个贱人打本王妃的脸吗？”顿了顿，继续狠声道：“去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让其他姐妹听听，若是觉得所以然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羡慕，就去柴苑讨教讨教，看看这个第一次侍寝的女人，凭的什么手段，能让王爷破这个例！”
月苗面色一喜，点头应诺，刚要转身离开，又被王妃叫住说道：“顺便出去给那些女人下个命令，就说皇恩浩荡，今年的中秋节，容许众位姐妹进宫面圣，让她们从现在开始，好生给本王妃端着，再有伤风败俗，有辱王府声名的事发生，本王妃定不轻饶！”
月苗月芽二人眼珠一转，便清楚了这句话主要是对谁说的。毕竟道现在为止，整个王府一直不安分的女人是林芊妤，其他的侧妃侍妾，哪一个不是老老实实，安守本分，以王妃马首是瞻的。
同样，这句话也是提点这两位奴婢，她们可以再制造点什么事，能让王妃有机会收拾某人了！
莫涵柔看着两位奴婢脸上各自狰狞的冷笑，心说还是这俩奴婢使用的得心。很多话不用点的太明确，这二人就清楚该使什么手段，该出什么招！
这一日，恍惚间就到了中午！
早上的事对莫涵柔影响巨大，中午饭也没吃几口，心头仍然憋着一口气。加上午饭前差了人去柴苑寻点事闹闹，结果被林芊妤的丫鬟拒绝，说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林芊妤，违者，自己掂量！
自己差去的那几位侍妾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就要把那个叫翠儿的丫鬟拖下去用刑，结果周护卫竟然现身，表达了王爷的意思。那几人几乎是灰溜溜的回来，来她这里好一通抱怨，搞得她现在都是头昏脑胀的。
“看来本王妃真的低估那个女人了！”莫涵柔揉着头，斜躺在软榻上，琢磨着周廉怎么就守护在柴苑呢？难道说……王爷又去了？当时王爷就在房间里？
若是如此，那几个侍妾的挑衅不是被王爷听见了？那王爷若是追究……想到这里，莫涵柔猛的打了个哆嗦。她自问，以自己当前的资格，饶是在几个女人面前再张狂，也不敢在王爷面前大声说一个字。更何况，若是知道那几人是被自己差去找事的，王爷会怎么处置自己呢？
想到王爷的手段，莫涵柔周身泛寒，似乎提前进入了寒冬腊月一般，凉到了骨子里！身下那柔软的貂皮软榻，此刻在莫涵柔感觉起来，仿佛躺在了一块千年寒冰上一样，再躺片刻，人恐怕就成了冰雕！于是，无论如何也躺不住了，站起身来，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一直伺候在旁的月苗诧异的看着刚刚安稳了不一会的主子，想了想，说道：“王妃，那可是要把焕瑶那个贱婢叫来？”
听闻奴婢的话，莫涵柔顿住脚步，认真权衡起来！是把她找来痛打一顿呢？还是好生劝慰，抑或是给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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