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道
与文试的流程基本一样，排队之后众人被引入剑院之中。
剑院看起来与书院一般大，不过不知怎么，凌霄云迈入剑院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振奋之情，仿佛听到了激动人心的音乐一般，打了一个颤。
放眼望去，满目皆剑。
“好多剑啊。”凌霄云听到离风浅在后边说道。
的确好多剑。
“这是我紫云宫的剑院，虽然此间并没有什么真正像样的好剑，不过却也强过人间的凡兵俗铁。”
“武试第一试，选剑。”
“从一号开始选。”
一号从人群的注目下走入了茫茫剑海之中，隐蔽了身影。
那一号的身影刚刚消失，人群中起了议论之声，凌霄云清楚地听到了某些人的议论：“这人来自西北边军举荐而来，上山试都没有进行就入了山门直接进行了文试。”
“嗨，人家在西北出生入死的，这些东西还是可以忍受的。”
...
不过凌霄云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前边的放置剑的一排又一排的架子。
“既然是考试，那么至少是有迹可循的。”凌霄云如是的想到。
“若是有迹可循，那么自从进入这里的提示是什么？”
凌霄云在想着自从进入此处之后所有师兄还有带队老师的表现，语言还有身体动作，不过一无所获。
一遍又一遍的在梳理自从排队到被引入剑院，再到一号那个西北来的进入其中选剑，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不对？
凌霄云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思考，仿佛身周空无一物，整个世界都变黑了下来，只剩下了自己，这时候他想到了什么，只是想到的东西一闪即逝，只剩下了那时的感受。
“那是什么？”
此刻的他很激动，有一种刚刚做出了一道十分复杂的数学问题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发自内心的兴奋，或者说是冲动。
他很想睁开眼睛，他很想兴奋的跳起来，或者是大声的咆哮出来。
只是他没有，人毕竟是思维控制的生物，不能随性而动。
然后他想着这份冲动的根源，他在感受，也在思考。
不论如何，这份感觉是自从进入剑院之后就存在了，换句话说，这份感觉就是题干了。
凌霄云抓住了这武试第一试的要点。
接下来就要找到发出这样剑意的剑，或者说是一堆剑，或者是什么事物。
这样，武试第一试便就可以通过了。
“保持本心。”
凌霄云突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回了回头，凌霄云知道这句话是徐长剑曾经说过的。
他有些明白了。
“入道之理便是保持本心，茫然四顾是不会有道可选的。”
凌霄云闭着眼睛站在那里，想着这之间的关节。
“入道！”凌霄云站在剑院面前，本来还有些困倦，不过此刻因为那种冲动将疲倦冲散不见。
凌霄云此刻的心跳很快，这种强力而快速的心跳弄得他心中烦闷不堪。
不过他仍然在寻找自己的答案。
“为什么！”凌霄云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为什么！”
...
...
“为什么！！！！”他大声的咆哮了出来。
心中郁结之意突然解开，那种冲动如数爆发！
“啊啊啊啊啊！！！”凌霄云再也没有克制的叫喊了出来，突然剑院之中有剑意大作！
凌霄云的头发被这股剑意吹拂而起，指天而去！
浑身的衣服也被这股剑意吹拂而起，如大河波浪般奔涌不止！
相反的，凌霄云此刻的心跳速度已经趋于平缓，感受到小腹间感到有波涛般的剑意涌入！
头发飘落，身上的长袍也趋于平缓。
凌霄云此刻额头上有汗液低落。
不过他面带笑容。
看着自己的手，他知道了一件事情，转过头去看着徐长剑。
说道：“我好像...”
徐长剑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恭喜。”
此刻剑院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凌霄云。
包括那个刚从剑堆中走出来的边军举荐来的一号。
“二号。去吧。”黑袍老师没给人停顿以及惊讶的时间，直接让二号进入剑堆寻剑。
崔林没给学生们惊讶的机会，可是他心中却是翻滚起了惊涛骇浪。
“这就是天赋？虽然这剑院的武试第一试就是引导学生们入道，合格标准也就是入道速度快慢，但是这站在剑院门前突然入道的速度，也太...”
“不愧是凌师兄的儿子。”封城也在此处，看着场间备受关注的凌霄云说道。
“宫主怎么说？”
“宫主说既然是凌家的小子，又已经上了山来了，就让他在这学吧。”
“陛下不管了？”
“既然来了那便是不管了吧？”
“在剑院中入境，好像这孩子还受到了些许好处？”封城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说道。
“嘶”崔林面上的疤痕伴着他这声吸气有些跳动，说道：“竟然将剑院中的剑意都纳入了气海之中！？”
“不愧是凌家的孩子。”两个人同时说道。
“十七号。”
很快就轮到了凌霄云入了那剑堆之中。
凌霄云初初入道，这份对天地元气感应的新奇，让他能注意到每一把剑与每一把剑不同的元气散发。
有的剑虽然被压在不少剑下，但是却在感官世界中异常耀眼，鹤立鸡群。
有的剑虽然被打磨的发亮，但是却没有任何元气散发。
凌霄云看到了一把剑，甚至是已经锈蚀不堪，放在一堆同样有些锈蚀的剑中间。
这一堆残剑没有丝毫元气散发。
甚至是没有任何波动，风好似都被阻断在了外边。
并不是没有元气散发，甚至是在从整个剑院的剑堆中抽取天地元气。
凌霄云直直的走了过去，拿起了那把剑。
然后放下了。
然后又拿了起来。
之后又放下。
立于剑旁。
沉默不语。
“这剑竟然不让我拿？！”
“崔林。”
“啊？”
封城满头大汗的看着崔林说道：“他竟然把破剑拿起来了。”
“？”
崔林好像是被谁狠狠地打了一下一样，面上的疤痕好像颜色都深了一些，缓了缓之后他说道：“拿出来了？”
“没有，总是拿起又放...”封城好像也有些痴了一般再说到，然后他止住了还没说完的话，颤抖的说道：“他...拿出来了。”
“怎么拿出来的？”
“你自己问他去啊！”
凌霄云从剑堆中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把剑。
所有人都看到了凌霄云手中握着的那把剑，那是一把已经锈蚀了的剑，不要说剑身上的纹路，就是剑锋都快被腐蚀的便的圆融了。
这是一把旧剑。
这把旧剑的名字与它很相配。
所有紫云宫的老师都知道此剑。
这把旧剑的名字就叫做破剑。
场间有些沉默，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考试毕竟还要进行。
“十八号。”崔林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
徐长剑施施然的走上前去，但却并未走向剑堆的入口，只是走向了崔林。
徐长剑施了一礼，说道：“我不想选剑了。”
“为何？”崔林看着徐长剑平静的模样，本来因为凌霄云拿出破剑有些波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剑堆已经失了意思，我还不如就拿着我自己的剑。”
崔林刚刚有些平静的心又是一惊，然后他想了想说道：“好。”
“谢谢。”
“怎么样？”看着没有进入剑堆的徐长剑回到了自己身后，凌霄云有些奇怪的问道。
徐长剑抚着自己腰间挂着的那把长剑，说道：“还好。”
“哦，还好就好。”
“我看你也很好。”徐长剑看着凌霄云拿着的那把锈蚀的剑说道。
“恩...”凌霄云看着他说道：“还好。”
时间过得很快，八十人说是多，但这仅仅是与往年上山的人数相比。其实八十人并不算多，一人一人的进入剑堆选剑，还未至正中午，这武试第一试就已经完毕了。
离开剑院之前，站在黑袍老师崔林以及封城后边的刘洪霆冲着凌霄云笑了一笑。
不知道这是代表什么。
凌霄云不寒而栗。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凌霄云不知道此刻他的名字已经在山上传开了。
除了这刚上山的八十人，所有人都知道山上来了个天才，名字叫做凌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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