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第36章
两年前廖添抑郁自杀跟郑父死于车祸的双重打击，郑牧宸很痛心。
廖添是一个对感情比较冷静的男生，展露都是他积极一面，不论面对什么人，都能打闹一片，做练习生的郑牧宸因为天天练习高难度动作，难受躲在被子里流眼泪，廖添鼓励他，大家那会都没赚到很多钱，廖添拿出自己的钱包，请吃大餐还每回生日都给成员送礼物，没出道前就只能买买普通商品到出道成名消费起高档商品，作为成员里的队长每次上台前鼓舞人心，日积月累养成报喜不报忧的习惯，廖添自杀前的那晚发了信息给成员们，“我很想你们。”
胡扯八道没当一回事。郑牧宸要能先走向他多说些话关心一下他，这样局面有弯转。那廖添的思想不会偏激选择自杀，那段时间郑牧宸怪罪到自己身上，只是他不跟别人讲，而爸出车祸，妈妈手术失败了，她还是联系到经纪人严励伟告知儿子一声，但是到外地出演活动好些日子，严励伟隐瞒了，最后让郑牧宸才知道便狠狠揍了严励伟一拳。
刘伊墨表示同情但还是对他，拍拍他肩膀，郑牧宸旋即扭过头面泛一丝凄笑，她抑制不住对他起了恻隐之心，也只能回他一个甜甜的笑脸。
郑牧宸直视她，扬起嘴角内心说：“我能在不开心的时候看到你的笑容我心里就没那么难过。”
郑母带着他们进去了一间房，里面有个灵牌，前头放个小小的金色鼎的香灰。
刘伊墨小心翼翼踏只脚进去，眼睛随意的转了一下周围，看到灵牌一眼，这个对她来说不止陌生还有感到一丝丝害怕，让她想起小时看过一个古装僵尸电影，开头就是一个人拿大把点着的香，朝门外说，快回来吃饭了，转回身子就把香插入香灰中，她光站得就脑补电影情节。
她心里咯噔一下。
郑牧宸他不知她此时胡思乱想，不过他拜完就转过头来看她，她看看他，他又看看她，她冲他咧嘴一笑。他马上侧过脸，展现出高高的鼻梁和线条的下颌。
真是无法忽视那干净的帅气，刘伊墨嘴角含笑，此时好奇自己研究起人家。
临走时，郑母把郑牧宸拉到一旁聊聊天。
母子拥抱，郑母抚背：“你一定要幸福，你一定要好好爱自己。”
郑母瘦了不少，躺在怀里他能感受到妈妈这些年不容易，郑牧宸不由自主地想起郑母对他说对不起没能救回爸爸，说出这番话她已经哽咽着。
刘伊墨坐在树底下的树墩上，咬着冰糖葫芦，远远望到母子相抱，看一眼继续望别处风景。
几分钟后，她稍一看，郑牧宸朝她这边走过来。
终告了别，他神采奕奕地望向她正跟站在自己身后的郑母挥手说拜拜，挺拔的身姿，腿长跨步大，就走到了她身旁。
“我们也该走了。”
“好。”
原路返回，他们慢悠悠往下山的边上走，环绕在周围的松柏青青，阳光在茂树缝隙间投下斑驳的影子，几片落叶在空中盘旋飘荡，郑牧宸的视线一直落定在她身上，因他个子高她都要仰起头跟他说话，所以处在上方便能轻松望着她头顶落了片小叶子，不由得脚步放慢，伸手替她拣去。
她继续看前面的路，温和淡然的脸色迈着步伐，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会走到了公交站台，风和日丽的下午三三两两有人在等车，有年轻的小女生望着他们这一对，眼睛瞄了好几回拉上她同伴窃语，刘伊墨一开始很茫然环顾一圈，眼睛定格在自己身旁站着的郑牧宸，胳膊肘碰他，谨慎地说：“把帽子压低点。”
“嗯？”他没听太清楚，不着痕迹弯腰低头，凑近问：“什么？”
细腻白皙的肌肤一下移挪到她面前，吓了一跳往后倾，脸禁不住热乎乎起来，郑牧宸一开始只是偏侧着脸，现在扭头与她直视。
毫无疑问的一个英俊的少年，令人惊呼的高颜值，脸上无妆眉清目秀，肤色润白，微微张开嘴仿佛犹豫半天也没说出句话，随着薄唇抿直，更是生得颇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刘伊墨心跳动了，迟疑的眸光对上他含糊呆滞的眼神，自己立刻又反应过来她在瞎想什么呀？
她垂下眼，拉上他的胳膊而后贴近他，“那边有人在拍你，恐怕是认出来。”在郑牧宸被拉胳膊后是自觉靠过去。
郑牧宸顺着她动摇不定的眼球看过去，迅速反应了她刚才讲的是怎么回事，眯起眼睛，伸出另一只手把帽檐压得很低。
很快，车子来了。
刘伊墨走在前面先上车，在车厢找了靠窗口位置坐下，郑牧宸上车，眼睛藏匿在帽底所以刘伊墨不会发现他第一时间的目光是有在找寻她，她冲他招招手过来坐这，他们坐在最后面，一眼望去便看清坐这趟车的人不多，没有吵杂的说话声。
车子缓缓行驶，这儿的风景是远离繁忙城市的喧嚣，风吹草动，山间田野，平坦的路道开得很稳很顺，车内的小电视播放轻音乐。
她脸转向窗口处，一边打开车窗闭上眼吸了吸清新自然的空气，忽实忽虚的暖暖日光映照她脸上，有点儿刺眼，面带欣然之色眯了眯眼又睁大眼。
郑牧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默默的心有领悟的一幕幕的美好。
“你看，那边有只大牛在睡觉。”她说。
“这还有鸭子在洗澡。”她继续说。
“那里种了什么？”她把看到都说了一遍，“怎么没见种水果的，我好想看菠萝是怎么种的。”
她口音，令到带京腔的郑牧宸听起来觉得辨识度很强也觉得很可爱，他惬意的笑。
“你很喜欢这里。”他用了肯定的语气，刘伊墨稍微回过头来点点头又回转望窗外，“可以看见好多小动物。”
牛……鸭子……鸡，他想她是把家禽跟小动物归一类。
“那两只鸭在亲嘴。”刘伊墨好惊讶。
郑牧宸探头看，认为那一群白花花的是……
“那是大鹅。”
“大鹅吗？不是鸭子呀。”
“鹅的体型比较大，鸭子相对较小，你看嘛，它们就是鹅，长得也不一样。”
表现得那么迷糊的样子，郑牧宸都看在眼里。“你吃过鹅吗？”
“吃过。”刘伊墨往窗外看一眼，直视他，“但做成盘烧鹅……”她很认真的态度就像在探讨值得研究的事情，一脸惆怅向郑牧宸说：“我没办法认，因为没做成烧鹅之前的样子我都没见过。”
她突如其来的提议：“你要不养只鹅在家呗，可以当个宠物，我小时候养过鸡还养大只了，结果被我奶奶拿去熬汤了，害我哭几天几夜还伤心把饭吃嘴里都合不上。”
自己说完，拍手哈哈笑，头倒在他肩旁，一会儿自己又自然的移开。
郑牧宸也不打算聊认不认得鸭鹅的事，毕竟她太欢乐了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也是一半担忧自己会笑出得意忘形的样子。
但是他很喜欢看到她开朗的笑容，很瞩目，郑牧宸真的这样想。
车里叫到站广播，刘伊墨要准备下车了，这趟车可以直达他家门口的站台，她就要换两次车才能到家，她还要去朋友家接诺诺回家。
“我快要下车了。”刘伊墨动了动身，准备要起身。
郑牧宸腿往边挪动让了路，她从里边走出过道，车子还在行驶，她抓住手杆站在后车门。
他想了想，茫然地望着她即将离开的背影，“伊墨。”
“嗯？”听到身后的他喊了名字，刘伊墨轻呼一声，转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回眸的感觉，他喊她名字的语气带着某种情绪，立刻让她心跳悄悄加速了，他漆黑幽深的双眼，静静地望向她。
整个人看上去挺落寞。
一愣，当然她不想脸上出现尴尬，就故作生气，“唉，要叫我姐，明明比我小的……”
郑牧宸打断她的话，“今天谢谢你，也辛苦你了。”
“啊……哦。”她被突如其来的肺腑之言，感到迷惘，原本要说教他一番的话语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一时也不知道接上客气话。
郑牧宸瞧见了，他顾虑到她会尴尬为难，起码按现在看她脸色就能看出异样，补充道：“我妈让我替她跟你说一下。”
半晌，刘伊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好。”然后想到了郑母有当面说谢谢她了呀？
这会车内的音箱放出叮咚叮响声，站台已到。
她下车了，公交车从身旁开走了，她放眼望去渐渐消逝的车身。
说也奇怪，明明在上车之前都聊得挺好的嘻嘻哈哈的为什么他要这样喊她名字，弄的她扑朔迷离，有别的事想跟她说？她的超感知觉告诉她，他是不是……意外想到告白的念头但仅有一秒就掐断了思绪。
这是完全不可能会发生。
突然手机微信发来信息，她拿在手里点开看，就看见屏幕上跳出夏微的讯息：「“墨子，我回国了。”」
「“现在要去接诺诺，先不聊了。”」
这会在车上的郑牧宸心情很沉重，掀起帽子，手胡乱抓头发往后撩，把帽檐反后着戴，头缓缓低下额头枕在前排座椅靠背上，闭上眼。
周一的早上，刘伊墨按时打卡上班，现身在茶水间里头拿杯子在饮水机接水，仰头喝了几口，放下杯子时，看见何登独自一人走了过去，刘伊墨灵机一动似得迫使她快速走出去门口叫住他。
何登停下，听着声音扭过头，“嗨，早上好。”高八度的嗓门露出一张蛮有激情的笑脸，这一大早还真像打了鸡血生龙活虎，她暗自想。
“你今天有什么行程？”
“等会要去上采访节目。”
“我今天没什么事，可以为你服务。”刘伊墨笑着说，她今天其实是有事的，明天郑牧宸上的综艺要去四川拍摄下午的航班就要飞过去，杨志琝前两天跟她说过，现在她有这打算叫其他化妆师替她去一趟。
“这样啊。”何登说：“你可以充当一下服装师职业，kathy近期跟我跑行程太累了，我想让她休息你替她帮我搭配上节目的服饰，这样ok？”
“嗯。”她满意点头：“这对于我来说小case。”她作出“ok”手势回应。
跟何登讲完，她琢磨想了一会能替她的人选，她们化妆师也开了群，以防临时工作变动好方便发信息看看谁闲暇帮忙顶一下，快捷又很好的方式，然而她并不想选择在群发信息问大家，她把手头上的活推给别人去做，显得自己对不住杨志琝跟郑牧宸。这让她有了顾虑。
悬着的手指无从下手，她的眼睛盯着手机通讯录的名单，最后她把手机攥手中。
杨志琝在公司地下停车场。
车停好位置，他从主驾驶位开门下车，左手举着手机在耳边听着，“我刚才是在开车没接电话呢，我现在公司了，有什么事吗？”
刘伊墨猜测，瞄了一眼自己手腕戴的手表，这个点也应该到公司了。
“我今天下午不能一起去。”她直接切入主题，“我身体不舒服，头晕。”
“怎么了。”杨志琝边问边看路行走，他瞄一眼走过来跟他一起的郑牧宸，他戴着帽子没能看到脸上表情，也是一如既往懒得说话，伸手扯了圆领衫然后慢行。
“我感冒了。”刘伊墨含有说谎的心理，就自觉咳两声表示表示，生病了不好受。
听到这断续的咳声，杨志琝深有体会，前个星期他也是受了凉风感冒到擤鼻涕，难受到喉咙还沙哑，都怪自己管不住嘴，宵夜喝啤酒炸鸡给加重病情，正因为才结束完无病无痛苦的过程，回想起来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感同身受。
“那你找个人替吧。”
“我已经找好了，琳琳你认识的，她有时间替我。”
“可以。”
“那就这样说定了。”
电话挂了，刘伊墨抿嘴，心情顿时放松了，松了一口气。
“琳琳。”她握手机的手去揽琳琳的肩，“谢谢你帮我。”
杨志琝把手机收好，走到一半，郑牧宸说要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便径自转身往后走。
郑牧宸要去一家凉茶铺，他记得这条路开车都会经过那家店铺，现在摸索着走了过来。听了售货员的话，空腹不能喝凉茶，他在公司楼下的早餐店买了碗粥。他嫌白粥没味就凭自己口味买了碗皮蛋瘦肉粥。
这时他提着凉茶跟粥进公司，在等电梯就给刘伊墨发了条微信信息问在哪里。
刘伊墨没留意手机来信息的响动，她正在听何登经纪人杨天珍说节目事项，她抱着一大摞挂着衣架的衣服在手臂上。
“这是何登要穿的鞋子呀。”刘伊墨瞅一眼被打开的鞋盒，一双锃亮的漆皮黑色短靴，鞋头好尖，跟花轮同学发型一样。
“恩，他的最爱。”
“尖头鞋？”刘伊墨感觉不符合他气质的款，还是保持好奇心：“他真的会穿吗？“
“真的会，这双鞋子他可盼望已久，卖场那边刚送来，他还没来得及看呢。”
“好社会的鞋子。”她神来吐槽逗得杨天珍爆笑。
那明目张胆的奢侈品牌logo袋，换她都不相信这双卖价四万多，真是有钱人的生活我不懂。
他来到时，手中提的凉茶跟粥随着传来听到的说话声，慢慢放下，郑牧宸静静在背靠墙，低垂的神情有些沮丧，右侧是没关门的化妆室，他是没收到她的回信就想着来化妆室看看人在不在这里。
听着她哈哈大笑起来，能想象出来的还是一贯的活跃，他甚至想大胆调侃问她，生病了还那么生龙活虎，耳边停留着方才她围着何登聊得那么开心的话题，他心里认为那一种滋味容易忆起那次他注意到刘伊墨看何登的眼神，偷偷在门口无端端地吃味，酸酸的。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绕到脖颈后边，挠了挠。
安静的走廊突然出现“蹬蹬蹬”的鞋声，他的沉思被“噔噔噔”的鞋声很好的打断，抬眼之际正朝他方向走来的是公司的女职员正低着头看手机的一幕，靠着墙的背就调成站直身子，“姐姐。”
把这女职员叫住了，迎面而来见是公司艺人而且是个对着她露出灿烂笑容的好帅一男艺人，郑牧宸对自己把握分寸的笑容是仅是礼貌的一笑，但对别人看就不同看法，她心里不由分说的那种沾沾自喜，说出的话都带欢乐的笑声。
“什么事呀。”
“麻烦你帮我把凉茶跟粥。”郑牧宸手指指向化妆室：“拿进去里面给一叫刘伊墨的人。”
女职员一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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