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第6章
手指滑动鼠标发出滴滴声音，伊墨往下浏览，被一张突如其来的照片蹿入她的视线里，心儿一跳，凑上看清，也许是专业摄影师拍的原因，画面的像素特别清晰，毛孔细腻，脸色红润，照片中的他，一头微微凌乱的栗棕色碎发，深邃的眼睛似黑曜石般一样流光璀璨，上扬的嘴角洋溢着温暖的微笑。
看完几张养眼的个人艺术照，刘伊墨还特别看多几眼这男子的五官，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在后台近距离的碰面缘故，弄得她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就人家那张帅气逼人的脸蛋在脑里挥之不去。
伊墨侧头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哦……原来……他是svs公司的旗下艺人，二十二岁，出道四年，吉他手，主唱，rap，居然做练习生就有绯闻女友了，不过……没照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后台化妆室撞见那一幕，又想着那个女人行……有问题，让她默默地盯着电脑屏幕。
难道他们是男女朋友，哇塞！她是不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吃瓜了。
视线迎上屏幕里的郑牧宸，仅是这样，感觉似乎真的看对方的即视感，思绪又飘向他两次对她笑的画面。
顷刻，伊墨不自觉地摸了摸发烫的耳廓，嘴角扬起无奈的笑，“真是鬼迷心窍。微笑是礼仪，他对我笑只是在打招呼，我们又不认识……更加不可能会……有……意思。”
本来想关闭网页。
她滑动鼠标，眼睛看下来，窜入眼球的关键内容，“廖添意外逝世，歌迷粉丝对他依旧十分怀念。”
“不合群，永远被孤立被排挤，远离队员。”
郑牧宸被一批粉丝公然用鸡蛋攻击的新闻，狼狈逃荒。
伊墨进去郑牧宸的微博，很不好的评论都在眼前一亮，“虽然袭击行为不可取，但是很解恨。”
“去微博臭骂一顿就好了，没必要这样。”
“害群之马，不要拖累队员，赶紧退团。”
还有键盘侠狠毒把郑牧宸的照片p成黑白色，很晦气，写了一通不得好死的字眼。
越看越来气，刘伊墨跟蚊子哼似得，手指灵活在键盘走起，眼睛盯着屏，手指一敲一个准。
弄完，就去睡觉，还有时间可以做梦。
伊墨往后脑绕了绕，关掉电脑的电源，起身要爬上床去的刹那，放在电脑桌面的手机响起了。
此刻悦耳的来电铃声，却成了魔音绕耳。
“唔……”诺诺朦胧的嘤咛，翻过身，径自抱着被子躺一边。
伊墨先是小跑过去按接听手机，搁在耳边，用手挡在嘴边，小声地说：“你这么晚，打过来干嘛？”
“哎呀，墨墨，快出来喝酒。”手机一头是夏微喊声，那头的劲歌音乐非常嗨，嘈杂人声。不知是谁在那边，喊话：“墨墨，赶紧的，今晚这边有不错的货色。”
“夏微，我现在有个孩子。”伊墨说这话，是用着非常平静，非常淡定的语速。
夏微一怔，孩子？
她还没喝断片，思路立即回想出，诺诺。
“哦……对。”
夏微这边有个女性朋友喝高了，跌跌跄跄想凑过来说话，她眼尖先伸手挡住，“墨墨，就这样说，下次聊，拜拜。”
以前，半夜三更都会接到这帮朋友的盛情邀请，那时一帮人都是下完班或者是加夜班，寂寞难耐想要找人聚，随时都会打电话约人，去泡泡酒吧喝喝酒，她觉得无大碍，活在当下必要有适当的解压。
可能因为自己选择放松的方式，只是去跑步和健身，所以酒吧也去得很少，考虑到别人的盛情难免，接二连三的拒绝会有点不识抬举，就在上周，她就在酒吧喝通宵了，第二天头疼得不得了，结果回家躺了一天。
暗自想，现在好了，有个孩子的羁绊，起码她会有挂心的事。
挂完电话，伊墨把手机改振动，走过去床上，蹑手蹑脚的拉开被子，躺下。
诺诺忽然再次翻身，小手很自觉地摸索了两下，往伊墨的胸怀靠过去，就好像找到一个热体的位置。
伊墨见状，笑着将他拥进怀里，下巴抵在诺诺头顶，手放在他背上，拉过被子盖在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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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的第二天早上。
录音棚。
郑牧宸戴着监听耳机，戴着黑框眼镜，高挑的身影，干净又纤长的手指在放乐谱支架上有节奏的敲动。
他的声音本来就带有朦胧、慵懒，回音的感觉，在专业调音师的调控出来的旋律伴奏下显得嗓音更加华丽低醇。
待在有带隔音的房间里，他闭着眼，沉浸于歌词带来的意境画面。
隔着一面玻璃，里头是郑牧宸，外头是调控台，坐着一位调控师。
房门被打开，杨志琝朝着玻璃另一头的郑牧宸点头示意打招呼，坐在身后的长椅上。
须曳，调控师作出ok的手势，开口：“行了，今天状态很好。”
他抿嘴点头，摘掉了耳机，开门出来。
“今天怎么想着过来录音了。”杨志琝想，昨晚凌晨三点收到他发了条短信，说今早要去录音棚，今天他有个拍摄服装的行程，时间定为下午一点。
郑牧宸：“过来开开嗓，拍摄时间到了吗？”
“嗯，我们现在要开车过去。”
“好。”郑牧宸捞起放在椅子上的棒球帽，一手撩高前额掉落的碎发，戴上。
杨志琝：“那走吧。”
再度合上的房门从外被打开，一个蓝眼睛，白皮肤的男人停在门口。
“嗨，你在这。”
郑牧宸抬眼望向他，没睡好的状态，带着清秀的眉眼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微笑答：“嗯，你也过来了。”
杨志琝认识眼前这个人，他名叫gordon，中文名“何登”。
天然的五官立体，高耸的鼻子，深邃的蓝眼睛，一米八九的身高。
听闻他是参加选秀出身，未上电视之前，他曾经有在街头表演，独特的嗓音与魅惑成熟的样貌，吸引了不少粉丝，前些年从别家公司跳槽，才签入svs公司。
未出道，就有那么好的资源在栽培他的天赋，单单一年的功夫，就在国外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何登看到了调控师在重新调动音准，隔音室的门半掩，仿佛知道了他已经录完音，短促一笑，“牧宸，你打算出歌。”
“不。”郑牧宸低垂着眼，帽沿压低，“我要去赶行程了，下次再聊。”
不重不轻的一句话，不着痕迹地剜过他的内心，预感出他不想聊这个话题，何登礼貌笑应：“那好，我们下次聊。”
长长的走廊，俩人一路没说话，靠右边走是电梯口。
杨志琝看了一下楼层，“叮”电梯门开了，按住按键，扭头看，“牧宸。”
电梯里面没有任何人，他垂着眼眸走进去。杨志琝靠边一站，按下地下停车场的所属数字，俩人一左一右靠边站。
杨志琝忽然望向他，“他都打算要回国内发展，你知道吗？”
“这又不是什么特大新闻，没必要众所周知。”
“你应该知道，目前公司有意向的在栽培何登，不过，他也挺争气在国外涨了些许知名度。”
“嗯，是挺争气的。”郑牧宸若有若无地浅笑，”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那你呢？”
郑牧宸一顿，瞥他一眼。
“叮”电梯到达，连他们的话题也终止了。
郑牧宸手插在裤带，慢悠悠的走在前头，而身后的杨志琝跟上，望着寞落的背影，没来由地的感到歉意，多半是让他想起了当年那场意外。
他始终还是走不出，不然，这么好的声源和写歌才华怎么会被埋没，接手做他的经纪人时就听内部同事说过，廖添的死成员们很受打击，经过空白期渐渐攒积的名声也随着一盘散沙，他们像个失去一个船舵方向的掌控手，连造就他们出道到现在的公司金牌经纪人严励伟都分道扬镳，这才有杨志珉作为新人经纪人第一次带的艺人。
郑牧宸站在车子旁边，视线有些茫然的出神，等着身后的杨志琝过来开车。
旁边停着一部黑色轿车，但从车头看logo，就知道这是一辆特别大众的牌子，当初，在团队里当成员，公司配备的资源都是足以匹配身份，然而，现在的他完全受不到好的待遇，连配备的经纪人也是刚入公司一个月的新人。
但这些身外之物，在他眼里只是虚的。
没一会儿，杨志琝走过来开车，郑牧宸开后座车门弯腰坐上，拉过安全带扣上。
开出了车库，穿插在大街上，他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车辆，缓缓开口：“这样活着也不碍谁的事。”
“呃……”杨志琝手掌控方向盘，眼睛往车内的后视镜看身后的他，黑眸闪着光，从容地接话：“你明知到公司再给你机会，你也不珍惜。”
这次还是老样子他选择默不吭声了闭上眼。
是的，他是有理由有难处有烦恼。但是已经改变不了。
郑牧宸清楚自己回不去当歌手，作不了曲，唱不了歌，总有人会被人恨被人嫌。他每天睡眠质量很不好，如果遇到明天有行程会靠安眠药补充睡眠。
车子缓缓开动，杨志琝有些局促地等待他的接话，透过车内的后视镜，郑牧宸的脸庞没有任何情绪可以说非常淡漠。
然而事实上，郑牧宸却认为是微不足道的事，侧过头靠躺在车座上，望着眼前一闪而过的建筑大楼，一会炽热的阳光照得他眯眼，一会被路上绿荫大树遮过了又开始睁眼望。
这是一个室内场景房，一群工作人员簇拥下，有人喊到：“来了。快去准备化妆换服饰。”郑牧宸不紧不慢的走进最里面，所经之处，不断有之前认识的面孔，非常客气的打招呼，拍摄的还有一个女模特，随后不久，她也到啦。
杨志琝干着行的，都习以为常的有种拉关系的感觉，先叫了郑牧宸，客套话一番，“牧宸，这是米娅。”
这时候，被叫住名的他点头，对上米娅的笑容满面，五官明显看得出来是个混血儿，鼻梁高高，褐棕色眼睛。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米娅突然上扬的语调：“经常听到你的名字，你可是好多大公司钦点的代言人。”
郑牧宸姿态淡然的站着，置若罔闻在听她说话。饶有兴趣的她被叫过去准备化妆，最后很友好的招手示意等会见。
杨志琝啧啧几句，：“这小女孩，不会看上你了吧。”
“应该吧。”郑牧宸很配合的点头，小女孩？眼神轻轻一眨，好奇问：“身材曲线看着不小呀？”
“她才19岁。”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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