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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打扫战场


  小孩子就是这样,发狠的时候好像不顾一切;哭闹的时候好像忘乎所以;耍酷的时候好像唯我独尊,可是真正的威胁突然出现在眼前时,恐惧和胆怯还是让他们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此刻的朱鼎齐就是这样。原本握在手中的长矛掉落在地上,两手下意识地交叉,挡在面前,身体向后躲闪,脚步却没有跟上,一下子摔了个屁墩儿。

  从巫婆嘴里喷出来的那一坨黑色物体在距离朱鼎齐还有3厘米的时候,忽然停在了空中。朱鼎齐甚至可以闻到那东西身上浓浓的厨余垃圾的味道。等他睁开眼睛时从手指缝隙中看到一条黑乎乎的章鱼触须正在面前痛苦地抽搐着。千钧一发之际,米尔豪斯的尾巴就像一根竹签,戳穿了这条可憎的触手,并将它钉在了地上。

  此时,黑乎乎的触手冒出阵阵黑烟,仿佛它正被看不见的火焰焚烧着。问仔也走了过来,他手上巫婆的躯壳已经破碎成灰黑的碎屑,随风飘散,就像被烧完的纸片。

  “这是什么怪物?”朱鼎齐终于站了起来,不忘将长矛仅仅握在手中。

  “看来老王一直在观察着你,这只是他触手的一个影分身”问仔解释道。

  “你们不是说他没那么快过来么?”

  “的确是的,他没法很快亲自过来。”米尔豪斯将尾巴用力一搅,被钉在地上的肥大触手剧烈扭动着,膨胀着鼓起了一个个水泡,随着水泡噼里啪啦地爆开,那条触手也最终消失在污浊的烟霾中,“但他的确能看到你,他现在能派一些喽啰来找麻烦,甚至还能把身体的一部分传送过来幻化成这个世界里令孩子们恐惧的模样。这些并不只是单纯的幻觉,它们会用各种狡猾、凶残的手段对你造成伤害。”

  “真是可恶!我和他什么仇,什么怨?”朱鼎齐气呼呼地跺着脚。

  “有些人是这样的。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就要想办法辱骂、污蔑、甚至不惜毁掉。”问仔拍着朱鼎齐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不过,你看,这个巫婆的小屋里说不定有很多有用的东西呢。”

  朱鼎齐朝触手消失的地方吐了口口水,在问仔和米尔豪斯的陪伴下走进了巫婆的小屋。

  去除了糖果屋幻像的巫婆小屋除了破旧一点之外,还算是结实。如果不考虑屋外那些青苔、霉菌、鼻涕虫、蜘蛛以外,屋里的陈设虽然简单,却比较实用。门旁边是一张粗木桌子,桌子上有烛台和凌乱散落的铅笔和空白的羊皮纸。桌子另一边是一张竖放的竹床。竹床上铺着厚厚的稻草,有一个破旧的枕头。床头靠着桌子,床尾外靠着一个大书架,里床紧贴着墙壁,外床沿对面是一个燃着炭火的壁炉,炉边的木椅上垫着一张厚厚的兽皮,像沙发一样,这可省了不少事了!朱鼎齐坐在稻草铺成的竹床上,第一个翻看的就是枕头底下有没有藏什么好东西,他平时,最喜欢将那些不让妈妈发现的小卡片、小玩具、图画书藏在枕头底下了。

  一无所获之后,朱鼎齐将目光转向了屋子里那个布满蜘蛛网的书架。书架上全是灰尘,只有三本书的书脊看上去比较干净,显然巫婆经常看这几本书。

  “真是个爱学习的反派……”朱鼎齐冷笑着抽出褐色封面的旧书,扉页上竟然有一个用盎格鲁撒克逊文字的签名寄语“Study  well  and  make  progress  every  day!”落款署名是“维丽·白德”

  “哼!看样子也是个坏蛋!”朱鼎翻了几页,从书页里掉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他捡起来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张地图。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方向和比例尺都标注得很清楚,朱鼎齐开始庆幸自己数学课和语文课时在这些内容上还过得去。天已经黑了下来,米尔豪斯从壁炉里拿来火种,帮他点燃了一旁的烛台,他们将地图铺在一旁的桌子上,并用桌上的半截铅笔开始做起标记来。

  桃花林在地图的东南部分,而巫婆的小木屋正处于桃花林的中央位置。小木屋东偏南约45度直线距离2公里的地方,正是桃花林外,自己露营的地方。露营地东偏北45度直线距离约3公里的地方,是问仔和米尔豪斯遭遇机械蜘蛛的椰子树丛。椰子树丛朝北2公里就是朱鼎齐度过第一晚的岩洞。以上这些已经探索过的地方只占地图的五分之一还不到,而这张地图以外应该还有更广阔的内陆。

  “什么动静?!”问仔抖了抖耳朵,朱鼎齐忙收起地图伸手抓过了长矛。的确,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像是有什么东西非常笨拙地拍打着篱笆。听声音体型不大,但却不止一个。

  “没事,虚惊一场,是那几条鱼。”米尔豪斯皱了皱眉头,“看来老巫婆的口水让它们也变成那种恶心的东西,今天的晚饭算是泡汤了。”

  朱鼎齐手持烛台一看,原本丢在背篓里的鱼,不知怎么变成了通体黑色,鱼眼泛白的腐烂状东西。它们嘴里长出了尖利的牙齿,鱼鳍里长出了坚硬的骨针,喉咙里嘶吼着,似乎就像老巫婆那样在咒骂朱鼎齐。

  “名副其实的杂鱼,就交给你了。”问仔拍着朱鼎齐的肩膀。

  朱鼎齐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拎着长矛走到屋外,不多时,便将三条被污染的杂鱼怪给戳成了一串。

  “吃是不能吃了。”他走回屋子,将插着杂鱼的矛尖伸进壁炉。杂鱼怪瞬间就被烧成灰烬,炉膛里如同添了新炭一样,火忽然旺了起来。

  朱鼎齐半躺在床上,盖着兽皮,用很快的速度翻完了这本无趣的书。老实讲,这些骗术,真的只能骗骗三岁小孩了。什么“你妈妈让我带你去姥姥家玩。”“跟我去个好玩的地方我给你吃糖。”“你爸爸被车撞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找他。”……诸如此类。朱鼎齐站起身将这本害人的书丢进了壁炉,炉火又旺了一些。他

  朱鼎齐正打算翻看,却瞥见那书架上原先安放那三本书的地方,背后有一个不起眼的金属拉环。

  “机关!”朱鼎齐一下子来了精神。在好多游戏里、小说里、电影里,都有这样的设计。他叫来问仔和米尔豪斯,让他们帮忙用烛台照明,自己一手拿起长矛,一手小心翼翼地拉动拉环。

  随着拉环后面的金属锁链不断伸长,一声轻微的弹簧锁扣响动后,整个书架向墙壁内展开,就像单扇的暗门一样。

  问仔举着烛台,自告奋勇地走在第一个,照亮了暗门后的密道,密道不是很长,通往地下。地下是一个用石条砌成的正方形地窖,空间比木屋大了四倍,高了一倍。地窖的四个角落各有一盏大油灯,里面的灯油腥臭无比。问仔皱着眉头将它们点燃,地窖里立刻明亮起来。

  “这才对嘛……每个反派都应该有一个密室,密室里有干掉反派后掉落的战利品,绝不应该只是几本破书而已。”朱鼎齐放下手中的长矛,将那本《反派的自我修养》随手丢在了一堆金币上,兴奋地搓着手。

  金币、珠宝虽然没有堆积如山那么夸张但也足足能填满小屋里的那座壁炉。边上的其他橱柜里是干面包、奶酪、干肉。胡萝卜、白菜、土豆、则对方在一边的柳条筐里。地窖正中,是一个炼药锅,墙角靠着一把大扫帚,都是巫婆标配的那种。地窖最靠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灶台,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边上是大石板搭起来的一个屠宰台,台子上是巨大的案板,案板上是厚厚的血渍,还插着几把生锈的屠刀。

  “这些都是正常的食物,并且都还能吃。”问仔和米尔豪斯用灵敏的鼻子和敏锐的大眼睛仔细检查了一遍,“那边的水缸里面的水也是干净的,似乎用明矾做了净化处理。”

  “这里唯一不干净的,应该就是这块案板了……”米尔豪斯从屠宰台下面拖出一个大木框,里面是一双39码的皮鞋和一套做工考究的衣裤,还有一条长长的皮带,“虽然放了有一段时间了,但鞋子和皮带是头层小牛皮的,外套和裤子是上好的呢料,袜子、衬衫、内裤是全棉的,都是纯手工缝制。看起来是上一位受害者留下的。”

  朱鼎齐将拿起外套,内层的口袋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一个标签:“没有人比我更懂”

  “好臭屁的留言。”米尔豪斯撇了撇嘴,“好像那个巫婆在挂掉之前曾说起过她曾吃掉过一个和你一样胖的富家少爷。……看来她并没有在说大话。”

  虽然怪怪的,但朱鼎齐还是决定穿上受害者的衣裤鞋袜试试。这一试不打紧,居然出乎意料地合身,皮带和鞋子也是刚刚好,甚至比以前去商场买的还合身。

  “啧啧啧,有钱人家少爷的衣服都是定做的,这叫量体裁衣。当然比商场里的量产或要更合身。不过,这也说明你和这位受害者的体型……真是一模一样呢。”米尔豪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朱鼎齐。

  “那……这个川宝……真的被老巫婆给……”朱鼎齐有点舍不得脱下这些衣服,因为那柔软贴身的触感比蓑衣草裙要好上太多了。

  “嗯,被吃掉了,而且的确从脸皮开始。”问仔眨着眼睛,“我能看到这里三天内发生过的事情,的确是这样的,过程十分凶残,少儿不宜,你还是不要问太细了。锅碗瓢盆锅碗瓢盆倒是不用担心,很干净,只烹饪过正常食物。”

  “也就是说,那老巫婆真的是生吃了那个小胖子。”

  “米尔豪斯,别说了,朱鼎齐已经被你吓晕了。”

   

  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画出巫婆小屋、第二晚露营地、椰树丛、第一晚岩洞四个地点的位置关系图,并标注距离、角度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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