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妖精大陆上有一种流通的货币，名叫月石。是大能们压缩日月精华所制作的，可以用来买卖也可以用来作为灵气补充，增加妖力。
蝴蝶村的人都靠种田赚钱，大约一斤粮食能换取两颗月石。他们平下来每户有一亩田可以种植，每亩田产量三四百斤，一年产两次，也就是说每户人家一年可以收获一千四百颗左右的月石。
而慧琳家，因为被村子里的人排挤，家里没有田地可种，每次也只是去森林周边采摘些现有的，运气好的话，遇到值钱的可以卖掉换一两块月石，运气不好，连饱腹的蔬果都难以觅寻。
徐珠不得不发出灵魂疑问：“既然咱们是妖，直接把吃的变出来不就行了。”
谁知道遭受了美人的一记白眼：“这当然不可以的。”
徐珠继续追问为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上过学，具体原理不清楚，但这是人人皆知的常识。”
随后她睨了徐珠一眼：“如果有钱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报个学前班上上。”
……突然就受到了打击。
——
“学费是多少？”徐珠当真问了起来。
“我以前听别人提起过，差不多300月石一学期，村子里的学校是私人建的，就是一间学堂。如果要上正经学校，得去米来镇里，里面学费更高，具体不太清楚。村子里一学期300，一年600月石，几乎是有些村民半年的收入了，所以鲜少有人去上学，反正他们的孩子将来也是做农民的居多，根本不需要学习其他法术。即使有人把孩子送过去，也是一些富农商贾。”
徐珠在旁听着，只觉得纳闷，怎么这妖精和人类活的都差不多？
“法术什么的还要学？难道不是天生就会的？”徐珠举起食指，尝试点一朵小火苗。
她心中默念半晌，试图用所谓意念或者妖力催动火苗的诞生。
然而，无事发生。
她摸了摸鼻子，是她想当然了。
方慧琳好笑地摇了摇头。
“学了法术能干嘛？”徐珠继续问道。法术变得东西又不能吃，那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可以去城里或者镇子里找一份更好的工作，挣更多的月石。”
……
这个回答，好人类化。
现在她已经很清楚了，先把日轮花种安置好，就去想办法赚月石吧。
这个村子就在森林入口的旁边，走过去只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路上的树木逐渐变多，徐珠选了一处较为空旷湿润的地方，将尖头种子埋进土里。
小冥从她发间冒出来：“等它长出新的花来，它还是原来那个日轮花吗？”
徐珠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一定会是新的开始。”
“嗯。”小冥点点头。
徐珠将他轻轻拿下来，郑重地和他说：“你应该待在森林里好好修炼。在森林外面，并没有那么多食物供你进食，没有灵气来源，你化形就会遥遥无期的。”
小冥贴着她的手心，拒绝道：“小姨，我不想和你分开。”
他眨着大眼睛，试图借此改变徐珠的想法。
徐珠不看他，冷漠道：“从你出生到现在已有五年了，已经脱离了宝宝的状态，按照蜘蛛寿命计算，你也算是青年蜘蛛了，你的一生还有多少个五年，你如果不抓紧化形，就会和你的妈妈一样……”说到这，她说不下去了。
“可是，万一我修炼一辈子也不能化形呢？难道我要因为这微薄的可能性和小姨你分开吗？就像日轮花一样，它勤勤恳恳不分昼夜修炼，甚至不愿多开口说几句话，可到最后……”
是了，就像日轮花一样，当初小冥的妈妈又何尝不是努力进食的呢，可最后他们都逃不过这寿命的限制，化形失败。
眼看徐珠有所触动，小冥再接再厉道：“何况在你身边又不是吃不到东西，慧琳阿姨家的房子那么破旧，家里有好多小昆虫足够我天天吃天天修炼的了。”
“小姨，难道真的要为那虚无缥缈的化形率，让我离开你吗？”
小冥伏在她手心里，看上去像是蔫了的茄子。
“好吧，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蜘蛛抬起布足，高兴道：“这么说，小姨你同意带着我一起了？”
“嗯，在此之前我有个地方要去。”
“什么地方？”
“那天我化形晕倒的地方。”
——
跟着小冥的指引，徐珠再次来到了这片湖泊。
“当初，我就是喝了几口这边的水，才化形成功的。也许，你也多喝些，说不定对化形有所帮助。”
“好的。”小冥跳下来，趴在河边吨吨吨狂饮。
徐珠注视着水面，水里还是照常的清澈。
没有什么鱼虾，只有些鹅卵石和水草。
不对，刚刚游过去了个什么东西。
徐珠定睛一看，是一尾十寸左右的黑鱼。
好大！黑鱼游速并不快，只在那些绿油油的水草间晃悠，当它隐入水草中后，浑身就变了个颜色，变换成绿色，怪不得之前没发现这么大的鱼。
从水草中游出来，颜色又变回黑色，在白底的鹅卵石上面很显眼。
徐珠把袖子裤子挽上去，露出白皙的胳膊和腿，悄咪咪踏进水中，趁这只呆头鱼不注意，一个猛掏，就抓住了它。
鱼尾扑棱个不停，将水珠甩在徐珠脸上，徐珠丝毫不在意，用力按住这条张着嘴巴的鱼。
“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她往岸上一抛，极为高兴地抹去头上的水珠。
她笑容昳丽，阳光照在她的发丝上，浅浅一片金色。
“真好看。”小冥心想。
缺氧的鱼在岸上不停拍打着地面，看起来充满活力，徐珠往湖里看去，没再看到第二条，便上了岸。
她拎起鱼，心情不错地喊着小冥：“走吧，回家去。”
方慧琳正在院子里倒腾着什么。
以前，她反正只是一个人住，好赖不管，随便吃些什么填饱肚子就行。现在家里多了个人，总不能经常这样饥一顿饱一顿。于是上午，她去镇子里用一块月石换了半包南瓜种子。
她正在将南瓜种子种进院子里。徐珠他们正好回来，老远就嚷嚷：“慧琳姐，看我们抓到了什么。”
方慧琳放下小铁锨，看到她手上那条三十多厘米的黑尾鱼，吃惊道：“这么大的灵鱼！”
“你在哪抓的。”
“就是你把我捡回来的那片湖里抓的。”
方慧琳接过黑鱼，鱼还扑腾了两下，看起来还有口气。她笑道：“我之前就常去那片湖里面抓鱼，那片湖有灵气，里面的鱼受灵气蕴养，可以卖点钱。不过我抓的太多了，鱼都被我抓干净了，没想到那里面还藏着这么大的一条鱼呢。”
……怪不得看不见多少鱼虾，合着早被你给抓干净了。
“那这条鱼能卖多少月石？”徐珠期待地看着方慧琳。
“10块月石吧。”
“这么少？”这么大的鱼都够一家子吃上两三天了，才卖这么点月石，她不满意地撇撇嘴。
“不算少得了，在我们这个偏僻的村子里，十块月石能换十斤粮食，能吃上十天半个月的。”她将鱼放进木桶里，再倒上井水，“把鱼先养着，活的鱼比较好卖，明早我就拿去米来镇上卖了。”
“好吧。”本想着改善一下晚饭，滋润一下口舌，现在只能听一家之主的了。
方慧琳看出了徐珠想吃肉的心思，思忖半刻说道：“我还攒着几十块月石，干脆明天再去买点小鸡回来养着，养个两三个月就有鸡蛋吃了，养大了或卖或吃都可以。”
蜘蛛精竟然还有养小鸡这种事情，徐珠不免散发脑洞，既然蜘蛛精养小鸡养着吃，那么那些鸡精呢？不会也……
额，徐珠连忙抖掉那些恶寒的想法。
现在只要知道，化成人形就和正常人一样，可以吃小鸡就行了。徐珠咽了咽口水，自从变成蜘蛛后，天天吃昆虫啊，生肉啊之类的，虽说以蜘蛛的味觉，这些东西是很好吃啦，但是这些鸡蛋、熟肉之类的美味也是不可以错过的。
她狂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养了小鸡之类的，那我家小冥不就很危险了，他个头小小的一个，稍不注意就会……”
“小姨！”小冥有些生气，“我没那么容易出事啦，小鸡小鸭之类的我才不怕呢！”
“鸡吃五毒，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你想养就养，我到时候离它们远点就好了。”
两人还在争执，方慧琳笑道：“到时候把小鸡圈起来养就行了，不过小冥你也要注意点，远离这些小动物，他们可是不管你有没有灵智的。”
“嗯。”“好吧。”两人齐齐点头。
方慧琳失笑，这种感觉像是养了两个小孩一样。
下午，徐珠帮方慧琳搭出了了鸡窝。
之后，鉴于对妖精大陆掌握的情报还是不够，心里并没有什么赚钱的好法子，她晃晃悠悠地又跑到村子里，像个二流子般东逛逛西逛逛，扯着人就问东问西。
没多久，整个村子就知道方慧琳家多了个小姑娘，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事。
……
正拉着村头大妈唠嗑，让她不要跑的徐珠：没错，说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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