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查因
他拎着热气腾腾的蟹黄包子回到房间，也不看头顶，只道：”云姑娘下来吃些东西吧？“
云韫早就闻到蟹黄包子的味道了，只是方才两人不欢而散，聂凡竣没开口，她也不好意思下来，听他喊了，这才懒洋洋的从房梁上翻下来，漠然的坐在聂凡竣对面。
“方才我去见了吴卿，他与我说陛下偷偷给大理寺下旨，让他们前去西关与卡泽那一带寻找三皇子殿下，制造意外死亡假象。”聂凡竣道。
云韫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也不知是把包子当皇帝咬了，还是当某人咬。
三两下吞下后，她才道：“狗皇帝。”
聂凡竣：“……”
“这表面上，吴卿是没有理由拒绝皇帝的这个要求的，所以还请云姑娘招呼一声，对大理寺的人，不要太苛责。”聂凡竣道。
云韫点头，继续吃包子。
“方才吴卿又与我说起一件事，这件事之前我们也讨论过，不过陛下现在这举动大到有点过分，我怀疑五皇子尚在。”怀疑五皇子尚在人世的消息，君墨尘并未传回京城。
云韫听后，直接被噎住，她梗着脖子咳了好久，才顺过气来。
聂凡竣见状，又是倒茶又是顺气的，“云姑娘你慢点吃。”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云韫急切的放下手里没吃完的包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聂凡竣道：“王将军虽死了，可卡泽城还在他儿子手里，这步棋是殿下所为，用来制约皇帝的没错，皇后的羽翼并未折断，皇帝却一再的提拔柳妃家人与五皇子岳丈一族的人，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他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
“皇帝很清楚五皇子死于谁的手，他提拔五皇子家人与皇后抗衡，这很正常啊？”云韫觉得，这不能说明问题。
可聂凡竣却问：“那你说，他为什么要与皇后对着干？就因为他疑心皇后杀了他最爱的儿子？他不是这样的人，对他而言，妻子儿女哪里有他的江山重要？”
“可五皇子若是没死，他怎么可能躲过天外楼的眼线活下来？活在哪里？”云韫觉得聂凡竣在质疑天外楼的能力。
聂凡竣道：“五皇子府上为何时隔几日之后，忽然戒备森严？”
“不是怀疑是王妃怀孕了么？”云韫道。
“我们之前就分析过，五皇子府上的王妃怀孕，几乎不用任何人出手，他的侧妃们便会出手弄死那孩子，皇帝明知如此，还大张旗鼓的保护着，未免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聂凡竣说。
云韫抬眸，惊愕的看聂凡竣：“除非，他放的是烟雾弹，想用这个迷惑大家，谁能想得到，已经死去的五皇子，会安然无恙的呆在家中？”
云韫站起来，焦虑的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为什么天外楼的探子回报的消息一直都是一切如常呢？”
“要么就是探子被杀，要么就是探子变节。”聂凡竣觉得，若是皇帝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五皇子府上，要想揪出外面的人，并不是难事。
云韫一个头两个大。
“我再让人去探。”她道。
聂凡竣说：“现在千万别，此时的五皇子府上固若金汤，从外面打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内部也不太可能，五皇子阖府上下都以为他守丧为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没法接触里面的人。”云韫觉得自己更暴躁了。
“还有一个机会。”聂凡竣道。
云韫看他。
聂凡竣道：“五皇子有一侧妃是刑部掌固大人的女儿，后天是她父亲六十大寿，她必然要回家。“
“可是即便她是掌固大人的女儿，你贸贸然去，怎么能让人家开口？”云韫用质疑的语气问。
聂凡竣腼腆的笑了笑说：“我不行，但吴卿可以。”
云韫：“……”
“若不是五皇子横插一杠，那女子便是吴卿的妻子。”聂凡竣道。
云韫敏感的看向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家殿下也横插了你一杠？”
聂凡竣：“……”
哼！
云韫将蟹黄包子往聂凡竣那边一推，冷声道：“没事别叫我，有事直接说。”
然后，一翻身就上房了。
聂凡竣：“……”
没办法，聂凡竣将包子端正的放好，对着房梁上的猫说：“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去找吴卿去。”
说罢，他随手拿了一本书，又出门去了。
云韫趴在房梁上，要死不活的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蟹黄包子，气呼呼的说：“姓聂的，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用，老娘捏死你。”
想着想着，她又翻身下来，将蟹黄包子里面的肉馅全抠下来吃了，只给聂凡竣留了一层皮。
吃完她擦擦嘴巴，翻身回去继续打盹去了。
聂凡竣去到吴家。
以方才与吴卿邀约要一起研究一本书为由，两人钻到书房后，聂凡竣便直接说明来意。
吴卿听后，黯然道：“能不走这条路么？”
“我知道你不愿再见她，可现在不是没办法了么？若是不能确定这件事，我们接下来都会很被动。”聂凡竣道。
吴卿低着头沉默许久，方才说：“到那日且先看看情况吧？”
隔两日，刑部掌固大人六十岁生辰。
掌固大人府上。
吴卿登门，掌固大人一家皆是受宠若惊，一来当初因为女儿的事情，他们以为跟吴卿已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二来吴卿官职比掌固高出许多，不管怎么算，都不该他纡尊降贵来给掌固贺寿。
要说因为五皇子的身份，现在五皇子处于死亡状态，那些想巴结的人，也早已冷心，这会儿掌固大人府上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看到吴卿，一家人又激动又尴尬。
吴卿刚到没多一会儿，五皇子侧妃秦如珠便到了。
看到吴卿的时候，她浑身一颤，六神无主的看向她旁边的侍婢。
那侍婢表面恭谦，实际却狠掐了侧妃一把，笑着说：“奴婢给掌固大人请安，祝掌固大人寿比南山。”
这一幕，被吴卿看在眼里，他看着秦如珠，眸色深沉。
秦如珠踟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见过少卿大人。”
吴卿淡然颔首，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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