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这是”高渐离等人已经上了决战台，将身后的班大师以及范师傅等人显现了出来，这是范师傅所说的话：“这是当初韩国血衣侯白亦非的死法，听说他也是被一剑穿心而死。”
他以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连之，嘴里补充道：“项家以兵法著称，所以我们也会额外关注一些别的国家的带兵打仗的将领的事迹，白亦非就是其中之一。你到底是谁？”
“她是谁？当然是我的好妹妹，当初韩国的公主连枝啦。”和雪女战斗的赤练还有心情调笑着，对面的雪女见机攻击凌厉起来。
“韩国公主？怎么会？”班大师声音惊呼道。“韩国被秦所灭，你怎么还能做嬴政的护卫？”他极是不解。
闻言连之神情淡淡，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端木蓉抬头瞥了一眼连之，却又很快低下头去。
“这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好好地关注这场决战吧。毕竟，若他们三个都死了，你们也就活不了了。”战场后的卫庄抱着鲨齿语气冷淡地道。谁也没能想到竟是卫庄给连之解了围，听此话语，赤练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手上的赤练锁链却是不停甩向雪女。
边缘的连之内力被消耗殆尽，她正坐在地上运功疗伤。赤练跟着卫庄真的学习到了很多东西，最可怕的是她的心计已颇有卫庄的几分风范，很快雪女便落了下风。鲜红色的毒蛇在雪女唇边不住地吐信，赤练绕着雪女似要欣赏她死亡时的风采，雪女的眼神也渐渐暗淡下去，直到某一刻，那双淡淡的眸子里又充满了神采。
“曾经她的琴艺很高超，但是她和我说过，世上还有一种心弦之音，卫庄，你还记得她么？”连之站起身缓缓走向卫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卫庄微微偏头，没有回答。
“她说，她还没有达到过那种境界。但是，当我困在无比黑暗的世界中时，我突然听到了那一曲心弦之音。”连之的目光转到了卫庄素白的长发上，而后转向怔愣的白凤。
她对着白凤弯起嘴唇笑了笑说：“她是弹给你听的，对吗？我在睡梦中看到过你和她，那是一首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曲子。后来，我就在那片黑暗中醒了过来。”
说完，她的眼睛又转到雪女身上，眯起眼睛享受地说：“现在，我终于又看到能配的上那首曲子的舞蹈了。”动弹不得的雪女将赤练带入她的梦境中，蔚蓝的世界里她跳起了凌波飞燕。
“没有任何人配得上她。”白凤沙哑着声音说道。
“如果她能认识雪女，两个人一定会成为知己。”连之笑着说。
白凤沉默了。
“心之舞？那又如何？”卫庄侧身看着场地中摇摇欲坠的雪女，“赤练的毒让人防不胜防，你看，雪女输了。”
“为什么你一定这么在乎输赢呢？”
听见这个问话，卫庄冷哼一声回答道：“连之，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你简直不可理喻！”
“好了，白凤，你来第三场。”卫庄没有理连之，反身对着白凤说道。
“卫庄，我们来打个赌吧。”连之看着正在说话的白凤的高渐离，“赌他们二人的胜负。”
“好。”卫庄一口答应，“赌注是什么？”
“小高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绝对不违反你的原则，若他输了，我答应你一件事，也不可以违反我的原则。”
“那你会输的很惨，世上没有人能追的上白凤。”卫庄看着高渐离，眼神中带着丝丝不屑。
“那我们拭目以待好了。”连之笑着看向白凤，“你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信念。”
信念，这个世上最愚蠢的东西罢了，卫庄如此想着。
“可惜，他的易水寒用的太早了。”卫庄看着场中的高渐离说。“我相信他，”连之的语气很坚定。
片刻后，连之对着卫庄眨眨眼，“你看，这才是真正的易水寒，一面护己，一面伤人。”卫庄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这是平局，想不到我们的赌局竟然流盘了。”连之嘴上说的可惜，可她的神色却看不出丝毫的模样。
“那又如何，我是不会留手的。”卫庄看着渐渐醒来的天明说道。
“卫庄，你还记得流沙最初成立时的初衷么？”连之轻轻地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现在，我才是流沙的主人。”卫庄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他的意思是当初流沙的主人与现在的主人不同，那么这个组织的初衷自然也不同。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他。”连之似乎话里有话，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天明已经站了起来。
“天明，站上来。”连之对着天明说。
“等等。”这时练武场门口走进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头戴草帽的人，他身后跟着原先出去的盗跖。他的声音令连之觉得耳熟，但一时间没想到是谁。很快，那个黑衣人说：“天明还是个孩子，他有选择放弃的权利。”
这时卫庄说了一句：“是你！”
刹那间，一道灵光闪过，连之惊诧地看着卫庄问道：“我看见你杀了他！他怎么没死？”
卫庄臭着脸对她说：“我怎么知道，况且当初还是你割下他的头颅进献给嬴政的。”
黑衣人握拳咳嗽了两声说：“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当初我是假死的。”他承认了他是燕太子丹。
一旁的天明走到黑衣人跟前，对他说：“你就是月儿的父亲么？”
“是的。”燕丹回答道。
“月儿被一个坏女人抓走了，你不去救她吗？”天明的眼神里充满担心，还有一丝对燕丹的请求。
“天明，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总得分个轻重缓急。例如现在，就是一件很着急的事情。”这是燕丹的答案。“天明，和卫庄的决战你可以选择放弃，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就因为我是个孩子么？”天明反问道。燕丹一哽，却见天明很坚定地说道：“我是剑圣的传人，我也是如今大秦第一护卫的传人，区区卫庄，我才不怕呢。”他拿着一个很古怪的东走到卫庄对面。
“那是非攻，墨家机关术集大成之宝物。”燕丹和连之并肩而立解释道。连之看向他的眼神很奇特，当你觉得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都会有这种感觉的。燕丹此时已没法注意到她的目光了，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举着非攻的天明，他能感觉到，那个孩子身体里蕴含着一股巨大的能量，足以搅得天翻地覆。
连之相信天明绝不会输，但也不太可能赢。她的目光已经完完全全聚焦在燕丹身上。细微的声音在燕丹耳边响起：“你与阴阳家的人交过手？”燕丹目光不转回答道：“是的。”“那你知不知道你中了阴阳家的咒术？”这时燕丹才看向连之，他轻笑着说：“知道，我还知道我已命不久矣。”连之眨眨眼：“我能看看你身上的咒术吗？”
燕丹看了连之好一会儿，片刻后，他答应了。
“我能问一下是阴阳家的谁给你下的咒吗？”连之看着他身上的痕迹状似轻易地问他。“来时的路上，我们遇到了阴阳家的大司命和少司命。”连之若有所思。
见燕丹目光随着天明不断流转，“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连之如此说道。果然，虽然卫庄有些轻视他，但手下的攻击没有丝毫收敛，天明左右闪避，时不时将非攻变换形状躲避卫庄刺来的剑。
眼见这么久都奈何不了一个小孩子。卫庄有些恼羞成怒：“她真是教了你一副好龟壳！”只见他收回剑，一道剑光扑至天明上方。上善这一招只能对有形的招式进行抵挡，而面对这种无形的剑气却没有丝毫帮助。呼吸之间，剑气已到达天明跟前，这时他做了一个让很多人都不理解的举动，他直接闭上眼睛，就在剑气即将劈中他时，一道圆形的护罩将他包裹其中。
连之拦着就要冲上前的燕丹，笑了笑说：“他的天赋比他父亲还要强大，你该相信他的。况且，卫庄不可能不要脸，真的出全力攻击一个孩子。”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她还是自认为了解卫庄的底线。
果然，卫庄收回了剑。他看着连之脸色很黑，“嘿！剑圣的传人？我看是你连之的传人吧！”他很是生气。
连之无辜地朝他笑了笑。不知为何，原先快要气死的卫庄看到她的笑脸后，心情居然平静了下去。他甚至想象到了面具背后连之那种像偷了鸡的狐狸的那种笑容，他突然很想看看连之的脸。他心念一动，飞身至边缘连之身边，趁她不注意时，伸手摘下她的面具。“果然，真像只偷鸡的狐狸，”他看着连之的脸喃喃自语道。
猝不及防间，连之又听见了卫庄说的这句话，反讽道：“我看你才是偷了狐狸的鸡！”说完，她也不理卫庄，径直走向兴奋的天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她一把撸过天明的头，夸他道：“好天明，真给我和你大叔长脸了！”听到这句话，卫庄心中冷哼一声，连带着脸上也显现出几分不耐。
天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连之将天明放了下来，看着天明回到盖聂身边，对卫庄说：“走吧，你受伤了，今天的墨家机关城一行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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