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2章
灵雨这边也不太顺利。
过了许久。
桑燕笑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漆黑一片，异常寂静。这里布满了潮湿的气息，看样子通风不大顺畅，应该是某个岩洞之类的地方。他感觉左额有些微微疼痛，许是掉下来时摔着了吧。右手一动，指尖顺势摸上去似乎有东西，应该是玉佩，看来灵雨就在身边。
他从腰间荷包取出一个手掌大的珠子，用力摇了摇，珠子变亮了；再用力摇了摇，珠子更加明亮。在珠子的照耀下，地上除了一片树叶还有昏迷中的灵雨。
“灵妹！醒一醒。”桑燕笑轻轻摇了摇灵雨。
灵雨一动不动。
“灵妹！”他环顾四周，眼下能看见的地方不算大，看样子还是安全的。他见灵雨还未醒来，索性将灵雨平躺安放，搭上灵雨的手腕，检查灵雨气息脉络是否通畅。
“白夫人……”灵雨紧闭双目，眉头紧锁，轻生呼唤。
又是这个梦，到处都是血红，眼前不再有那个小姑娘，而是星言。
星言伤痕累累，身中毒箭，气喘吁吁，他伸出颤抖的手摸着灵雨的脸，□□地说她不要难过，只要灵雨安全就好。昨天见面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星言又中了毒箭！灵雨想到一个人可以救他，去找白夫人……
“灵妹，你醒醒，我是桑燕笑！”
“桑兄……”灵雨慢慢睁开眼睛，一双清眸灵动微凉，眼角还闪烁着血红。她慢慢坐起来。
“几千岁了还哭。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孩子，哪里像个神？”桑燕笑想拂去了她眼角的泪珠，昏暗的灯光下却不见泪珠的痕迹，心里暗暗地收回了手。
“刚才做了噩梦。”灵雨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在为自己辩解，她又抬头看了看，“这里好黑啊！是什么地方呀。”
“是挺黑的，一阵怪风就来到这，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桑燕笑也跟着看了看。
灵雨有些愧疚，自责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桑燕笑忙安慰道：“也不能全怪你，冥族地界都会设置特殊结界，若不小心触碰到他们的鬼咒，那才是麻烦呢。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出口。”
灵雨闭上眼睛嗅了嗅，拍了拍桑燕笑，道:“桑兄，我知道出口在哪。”她伸手指着一个漆黑的方向，又言:“这个方向有烤鸡味，特别香。”
“我看灵妹你是饿了，有烤鸡不代表是出口啊！”桑燕笑无奈地说。
“这种烤鸡是用干燥的树枝为引柴，烈火灼烧才能达到温度，咱们在这鬼地方潮湿得很，根本不会有干柴的，所以烤鸡肯定在外面。”灵雨说的头头是道。
桑燕笑无法反驳，向灵雨指定的方向走过去瞧瞧，灵雨伸了个懒腰跟上了步伐。按照灵雨指定的方向，两人七拐八拐地绕了好久。这岩洞就像个迷宫，一不小心就走到死路口。
桑燕笑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但是没过多久，两人就见到了曙光。
“灵妹灵妹！”桑燕笑激动地摇灵雨的胳膊，“你看！是出口！”
“我闻肉的鼻子就没错过！”灵雨也沾沾自喜。在傲岸山修炼的时候经常感到饥饿，有时就偷尔术的鸡烤着吃，尔术也设置各种阵法，每次都是被她破了。白夫人知道后没有责罚她，反而教育她想吃就正大光明的拿，不能偷，从此之后她就更嚣张了，烤鸡也是一绝。
忽然一把弯刀劈了过来，二人及时闪躲。持弯刀的是个黑衣蒙面女子，她双手持刀，动作干练，招招致命。几个侧空翻出其不意，身姿矫健。
灵雨亮出猫爪，接了几刀，着实难对付，有些力不从心。
“灵雨小心！”桑燕笑拽开了灵雨，施法降退了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听到“灵雨”二字，迟疑一下，顿时收了手，把两把弯刀插入背部的刀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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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燕笑和灵雨也放松了警惕。
“你是灵雨，大荒的灵雨？”蒙面女子问道。
灵雨看了看桑燕笑，回复她:“正是。”
蒙面女子走近盯着她的眼睛，没好气地说道:“你的眼睛不会又是在别人那儿挖的吧？”
听到这话，灵雨顿时心里一沉，感觉眼前人似曾相识，脸色煞白极为难堪，像是被拆穿了一般，双手有些微微颤抖，有些沉不住气，忙问:“你是何人！”
一旁的桑燕笑感觉灵雨有些失控，急忙握住灵雨的手腕，给她一丝安全感。
“这么久，是该见见了。”蒙面女子单手摘下面纱，干净的脸蛋上洁白如雪，左眼角的黑砂痣却刺目耀眼。
灵雨这张脸再熟悉不过了，灵雨咽了咽口水，对她说:“是你。”灵雨强忍假装镇定，手心里直冒虚汗。
“都是自家姐妹，妹妹不必多礼。”眼前女子倒是轻松自在。
桑燕笑走上前来，安抚灵雨:“灵妹，即是自家姐妹，何不引荐一下？”
“不劳妹妹引荐，我喜欢自报姓名。”那女子笑盈盈的走上前来，“在下大荒络琼瑰。”
在大荒姓络只有络猫族。桑燕笑又笑道:“也是络猫族啊，难怪称自家姐妹！”
闻言，琼瑰抬头:“杨桑仙君见笑了。”
“你竟认识我？”桑燕笑开始得意起来，“没想到我这相貌平平竟也惹人怜爱。”
琼瑰未语先笑:“仙君哪里话，这世间也只有杨桑仙君肯许一人以偏爱，尽此生之慷慨。这雀翎刻骨之痛可不是谁都心甘情愿的。”
桑燕笑转头看看灵雨，又看看琼瑰，说道:“琼瑰姑娘可真是消息灵通，我这点小秘密都知晓。”
琼瑰叹了口气:“这里是冥族地界，有些事想不知道都难。”
冥族治安散乱自由，只要不涉及冥王，想谈什么就谈什么。桑燕笑想了想，冥族的鬼市贩卖各种消息，虽比不过羽族的虚实镜，但是小道消息确实不少。想当年，他也是在鬼市买到了冥王的喜好，为讨好冥王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灵雨在一旁笑不起来，自己这双眼睛的确不是自己的。
儿时挖眼之痛历历在目，她缺失了很多记忆，但是她还记得琼瑰，那是她络猫族姐妹，在五荒之乱中失去了双眼，她把自己的眼睛挖给了她，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想脑袋越疼。
“愣着干什么，快来坐呀。”琼瑰呼唤着灵雨。
“灵妹过来坐。”桑燕笑坐在烤鸡对面的石头上，看着琼瑰的烤鸡，眼下是真的饿了。
灵雨坐在桑燕笑旁边，她对琼瑰是那种说不出来的畏惧，或是敬畏，又或是惧怕。敬畏是在记忆里，琼瑰一直幻想着自己会是一代女侠，在大荒行侠仗义，五荒之乱之时，琼瑰在女侠梦中失去了双眼。惧怕呢，是自己挖目之痛？又或者是什么？
三个人围着烤鸡坐在地上。
桑燕笑先开了口:“络猫族早已名存实亡，现如今在世的也所剩无几。如今能见到络猫本尊，今生也算有缘。不如，我们结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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