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意识海

在来到我爷爷家后，竟看到在满是花草的院子里摆上了一个法坛。看小说到法坛上乱七八糟，放了很多东西。我很好奇，忍不住围着法坛转了一圈。心说这是要干吗，摆坛施法号令三界吗？我爷爷平时为人处事那么低调，出去给人家瞧个风水除了我就只带个罗盘，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摆了这么大的阵仗。看样子，今晚是有一场硬仗呀！

        当我看见院子里坐着我的大爷爷后，就更加确信了我先前的猜测。因为平时他们这老哥俩很少在一起，大家都有事忙，只有很少的时间才会坐一起喝个茶，吃个便饭。一年到头，除了初一十五，掰着手指数数，也就那么七八次。今天大爷爷突然出现，而且看他面色凝重，看样子这鬼牙的事儿不简单。

        我径直朝他们二老走去，很礼貌的打过招呼，就给我大爷爷介绍了一下许嫣。只见我大爷爷眼睛带着笑意地抬头上下打量了许嫣好一阵子，然后赞许的点了点头，对许嫣道：“姑娘请坐。”

        “爷爷您不用客气，你们忙正事就好，不用招呼我的。”许嫣笑的很甜美，客气的回道。

        看到我大爷爷如此客气，再想想之前我爷爷的态度，我心说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长大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然后，我大爷爷就真的不再客气，他转移目光，看向一旁的冬阳。面色一沉，对他说：“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敢带着鬼牙，难道你不怕有命赚没命花吗？”

        大爷爷此话一出，我和许嫣同是一惊。纷纷转头看向冬阳，我心说冬阳这小子真是惜财如命啊！今天下午我打发他过来，就是想让他把鬼牙交给我爷爷，谁承想这家伙让我爷爷看过后，又带了回来。这小子真是没治了，爱财的胆子非常令我叹服！

        “冬阳好魄力，真是英雄出少年呀！”许嫣伸手拍了拍冬阳肩膀，赞许的讲道。

        “呵呵，客气客气。这么宝贝的东西，不随身带着，我怕掉了。”

        “唉～”我爷爷看着冬阳，突然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严厉的说道：“还不快把它拿出来，你要等到人家把你生辰八字真的改写了之后再交出来吗？”

        冬阳被骂，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几声，老老实实的从兜里掏出鬼牙，很是恭敬地放在了爷爷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我爷爷又哼了一声，一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白了冬阳一眼。

        看到鬼牙，我大爷爷眯了眯眼睛，伸手把鬼牙拿了去，仔细瞧了瞧。叹口气，幽幽地说：“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东西喽，想不到现在还有。那帮蛮夷竟然还在做这些勾当，真是丧尽天良啊。”

        大爷爷用手搓了搓鬼牙，又放在灯光下仔细瞧了瞧。觉得没什么其他奇怪的东西，就随手又把它扔在了桌子上。我听到他讲好久没见过这东西了，心里就觉得好奇。难道以前他见过？这东西不是只存在在书上么，我就是因为在书上见过，今天才认出了它来。听我大爷爷这话音，他这还不是第一次见着东西呀。

        “这么说，以前您老见过鬼牙？”我好奇的问他。

        “见过，白色的，绿色的，紫色的都见过。而且做工比这个这么细腻的也见过。怎么，你爷爷没给你看过这东西？”我大爷爷看了我爷爷一眼，我爷爷也瞪了我一眼，埋怨我多嘴。

        “给他看干嘛，这小子小时候那么淘，谁知道他那天坏心眼突然萌发，给我偷走了怎么办。”我还没抱怨我爷爷呢，我爷爷到时先埋怨我来了。

        “哎呦，一个鬼牙而已啦，你至于把它当做宝贝收藏起来吗。这么小气，一点都不像我的做事风格。”我大爷爷喝了口茶，随口讲道。

        “呵，你大方，你倒是把你收藏的那些东西都送给我啊。”听到我大爷爷的话，我爷爷一点情面都不留，立刻反驳。

        “你！真是强词夺理。”说着说着，他们二老就想翻脸。

        我一看不妙，立刻开口打圆场道：“你们的宝贝都先各自留着，没人惦记。今天冬阳这事儿到底怎么办？您二老到时先拿个主意，眼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总不能在这里干耗着吧？”

        “耗着吧，反正冬阳也不愿意拿出来，就让他拿回家捂被窝里供着，一天三炷香，早晚三叩首。”我爷爷语气不善，很显然对冬阳先前的行事作风很不满意。

        我爷爷刚说完，冬阳吓得双腿打颤，立刻就怂了。他苦苦哀求道：“别啊二爷爷，您老可不能见死不救呀。昨天我才刚跟您学了一些东西，怎么说也是您老的半个弟子，您总不能坐视不救吧？”

        见冬阳这样，我爷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把这东西戴上。坐那里去。”说着我爷爷从桌子上拿起鬼牙，示意冬阳挂在脖子上。然后又指了指法坛前铺着一张八卦图的空地上。

        冬阳见我爷爷递给他鬼牙，立刻接了过来，飞快的套进脖子里。然后又屁颠屁颠地跑进了那个八卦图内，一屁股坐了下来。待冬阳一切准备完毕，我爷爷才懒洋洋的站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尚早，就慢吞吞的走到法坛后面。从法坛下边摸出一把唐刀递给了冬阳，然后告诉他：“拿好这把刀，虽然我可以帮你，但此事的成败与否，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嗯。”冬阳郑重其事的接过唐刀，对我爷爷诚恳的点了点头，然后把那把唐刀抱在怀里。好奇地问我爷爷道：“拿刀做什么？还要打架吗？”

        “嗯。”我爷爷嗯的轻描淡写。“我年事已高，恐怕帮不了你多少忙。如果真的打起来，还要看你自己的本领。昨天不是有教你几招吗，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你对付那些蛮夷，应该绰绰有余。”

        “啊！”冬阳有些吃惊，“那叫上昕哲和许嫣一起去可以吗？人多力量大，到时还有个帮手。”

        “可以呀，如果你想被别人改写命运的话。”我爷爷找了一把椅子，悠哉的坐在法坛后边，闭目养身起来。

        听到我爷爷这话，冬阳再不敢多嘴。老老实实的抱着那把唐刀，蹲在八卦图的正中央，郁闷的发起呆来。我大爷爷仍旧坐在那里，轻轻地品着茶。我看着他，心说这都快大半夜了还喝茶，小心睡不着觉！

        对于老年人的睡眠状况而言，我的担心很明显是多余的。过了大概有十分钟，我大爷爷就坐在那里开始打瞌睡，不一会，就睡着了。我看看他，又看看坐在法坛后面闭目养神的爷爷，没敢说话。我轻轻碰了碰许嫣，小声问她：“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不开始？”

        我的问题很苍白直接，不过很明显我高估了一个仙子的知识，许嫣疑惑的望着我，耸了耸肩，说：“我的问题和你一样。”

        夜已过半，月亮才刚刚升起，月色朦胧，夜依旧很黑。夜空中看不到半点星辰，黑洞洞的像是一口巨型大锅，直接扣在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上空。好像过去了半个小时，我和许嫣就这样呆呆的站在这里半个小时。腰酸腿麻，实在觉得无聊，就想进去屋子里看会儿电视。结果就在我们刚刚迈腿想走的时候，我大爷爷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他这突然的言语，差点吓得我抱起许嫣立刻逃命。

        寂静的院落中，摆放着一个乱七八糟的法坛。法坛的后面静静地坐着一个人，前面静静的坐着一个人，旁边又静静的坐着一个。我和许嫣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语，整个院落死寂死寂的，像是没有人一样，就连均匀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只有旁边草丛中蟋蟀有一搭没一搭的鸣叫，就在这么一个安静的环境下，我大爷爷突然开口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他。”

        他这突然的言语，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如同晴空炸雷。把我和许嫣寂寞的心一下子就炸没了，立刻来了精神，我好奇的看着我大爷爷，问他道：“您老刚才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做噩梦啦？”

        “什么？”我大爷爷非常非常好奇的望着我，“你不知道？”

        我很迷惑的看着他，心说我知道什么呀？你做梦我咋知道？“我知道什么呀？你刚刚不是在做梦吗？”我心说真是奇怪了，您老不会老糊涂了吧？

        “看来你爷爷有很多东西都没有教给你。唉，这家伙，怎么还那么保守，那么固执。”我大爷爷唉声叹气好一阵子，又惋惜了好一阵子，才对我说：“就在刚刚，我见到了送给冬阳鬼牙的那个人。”

        他此话一出，着实吓了我一跳。我心说您真是老糊涂了吧，你明明在这里小睡了一会儿，怎么说刚才见到了想陷害冬阳的那个人。难道您老会分身之术，刚刚出去神游去了？我非常疑惑，“你在哪儿见得？梦里？”

        “不是梦，但也可以说是梦。但不是我的梦，是冬阳的梦。”

        我心说什么呀，一会不是梦，一会又是梦，一会又是冬阳的梦，您老大晚上玩绕口令呢。还真有闲情逸致。

        “小哲，你爷爷没有教给你灵魂出窍吗？”我大爷爷看着我，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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