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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8


对上玉贵妃黑白分明的眼睛,桑榆从中看出了她的野心和对权力的追求。

        她也是此时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她的笑未达眼底。

        侍女拿了凳子过来,恭敬地放到她身后,长舟刚说要扶她坐下,就听温诗涵凉凉地开了口。

        “定康郡主好大的架子啊,回宫都几日了,还得等玉贵妃娘娘亲自去请才能见上一面,当真是目中无人呢。”

        桑榆的屁股刚挨到凳子,听见她的话先是一愣,抬头见她眼中尽是挑衅,她笑了笑,踏踏实实的坐了上去。

        “你……”温诗涵气结,她原本想的是桑榆听了这话会不好意思坐,想让她多站一会儿给她个下马威的,谁知她竟如此不知趣。

        “怎么了吗?”桑榆明知故问,一副我不知道我有理的白莲花表情。

        人玉贵妃都发话赐座了,你算什么。

        见她气恼的不说话,桑榆才开口道:“定康在来京城的路上遇袭伤了身子,后来又受了凉,伤寒未愈,怕把病气过给娘娘,故而未前来拜访,还望娘娘见谅。”

        这话说的倒是叫人挑不出错处,玉贵妃只瞅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反倒是温诗涵不依不饶,“那你做何连门都不出,你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吗?”

        “诗涵。”玉贵妃见不得她这般咄咄逼人,喊了她一声后轻轻抬了抬手,温诗涵会意,掺她坐起身来。

        “难为你有这份心了。”玉贵妃拂了拂头上的凤凰钗,抬眸对桑榆道:“只是宫中不比别院,你做事也得多长些心眼。”

        “你虽是罪臣之女,但睿儿认定要你,甚至跑去他父皇跟前跪求,我这个做母妃也只能顺着他。”

        “娘娘?”温诗涵以为玉贵妃今日找桑榆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特地进宫来看笑话,谁知她竟然是说这些。

        世人皆知她以后会是三皇子妃,如今当着她这个正妃的面说这些话,让她情何以堪啊!

        更何况,下面的人,还是她的敌人。

        “你先别吵。”玉贵妃一抬手,制止了她的话,随即再次看向桑榆,“但你也该清楚,以你的身份,就是给睿儿做妾都是不够格的,他愿为你争取,那你也得顾着他的体面,起码不能拖了他的后腿,让他难做。”

        桑榆听着她前面那些话,还以为这玉贵妃人设崩塌了,原著里蛇蝎心肠的人,居然是个知心大姐。如今听她最后一句话她才明白,这哪里是人设崩塌了,这明显就是知道她偷跑出宫,今儿特地来给她宽心呢。

        做出一副好婆婆的姿态,让她知道她们母子处处在为她着想,好让她安心待在宫里供她们算计。

        不然以她的性子,如今外头谣言四起,累及李云睿,她不把她训个狗血淋头都算她运气好。

        不过她这安抚就安抚,老pua她干啥,啥叫以她的身份给李云睿做妾都不配,合着她以为她乐意做妾不成。

        她巴不得她们母子能放过她,少把她当箭使。

        吐槽归吐槽,该做的戏还得做全了,桑榆起身福了福身子,一脸感激道:“多谢玉贵妃娘娘提点,定康知道了。”

        “你明白就好。”玉贵妃点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她往前,“你来宫里也许多日了,找个日子,去瞧瞧各宫娘娘,免得她们说你没规矩。”

        “是。”桑榆应着。

        “哦对了,听睿儿说,那日你和陈婕妤在御花园里起了争执,你可有受伤?”玉贵妃一脸温柔,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要套她的话?

        桑榆猜到了她的目的,勾了勾唇,缓缓道:“谢娘娘关心,定康不曾受伤,只是那日陈婕妤见定康坐姿过于豪迈,提点了几句,谁知被有心人看见,便成了起了争执。”

        “她就没说别的?”玉贵妃不太相信她的话,试探着问。依李云睿的说法,往日桑榆对他依赖的很,几乎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怎会因为不适应宫中的生活,就一声不吭地偷跑出宫。

        还有,怎得就这么巧有人往她宫里扔了迷香,让她给捡到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日在御花园里,那贱婢向她透露了什么,以至于她起了疑心想要逃离。

        “有。”桑榆囔囔道。

        “什么?”玉贵妃急不可耐。

        “就……”,桑榆红着脸,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说话就说话,扭扭捏捏的,一股小家子气。”温诗涵本就嫉妒玉贵妃对桑榆的亲昵,如今看她这般矫揉造作,出言嘲讽,“有什么话是你不能说,我们不能听的。”

        是你要听得哦!

        桑榆眨了眨眼,无辜道:“陈婕妤就说,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她娇羞一笑,“说宫里的那些嬷嬷们都是老手,让我有时间去打探打探,只有懂了这些,才能得殿下倾心。”

        这话可不是她瞎说的,那陈婕妤自得宠后便处处与曾经打压过她的玉贵妃不和,那日在御花园,得知她就是桑榆后,拉着她说了许多话,其中就不乏房中术。

        男人都好色,尤其那三皇子,他殿里的宫女就没有那个能逃过他的手掌心的,桑榆长得美艳,若是在床上主动一点,她就不信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忍得住。若是三皇子为了床笫之事荒废了学业和政事,受人诟病,看她玉贵妃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桑榆虽不知她和玉贵妃有何恩怨,但这些话,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但如今人家三番五次的问,她总不好捂住不说,那多不礼貌。

        然后她就看见,玉贵妃和温诗涵脸都绿了。

        好半晌,玉贵妃才总算开了口,“我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这就完了?桑榆有些惊喜,不过预想的修罗场没来,也算是可喜可贺,她站起身,屈了屈膝,“定康告退。”

        见桑榆走远了,温诗涵才终于发作,“娘娘,她怎得这般不要脸。”

        “光天化日的,居然满口污秽之言。”

        “她说的也没什么不对。”玉贵妃暗了暗眸子,那贱婢处处与她作对,如今居然敢把手伸向睿儿,看来她是死有余辜。

        “诗涵,你今日让我很失望。”玉贵妃看向温诗涵,精明的眼里尽是对她的挑剔。

        她要的儿媳,是温柔贤淑落落大方,能助睿儿平步青云的人,而不是像她这种为了一点小事就拈酸吃醋,不依不饶的。

        “可是娘娘,睿哥哥最近总是往琼玉殿跑,开口闭口就是桑榆,臣女只是气不过嘛!”温诗涵也委屈,虽然她知道,李云睿接桑榆回来并不是真心想娶她,可心爱之人老是提别的女人的名字,任她再大度,也不可做到置之不理。

        “那你可知道,她前几日偷溜出宫的事?”玉贵妃斜睨了温诗涵一眼。

        要不是她爹是镇北将军,手中握有兵权,她怎会让睿儿许她正妃之位,满脑子的儿女情长,如何能成为睿儿的贤内助。

        温诗涵见玉贵妃生气了,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话来。垂眸半晌,她才终于抬头,“是,是臣女逾矩了。”

        “其实你也不必这般。”玉贵妃深知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道理,见温诗涵黯然伤神,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无论睿儿对哪个女人虚情假意,都威胁不到你的地位,你永远都是睿儿的正妃。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睿儿还是皇子,少不得要跟其他人虚与委蛇,但你需得知道,他心里,其实是有你的。”

        “是,臣女明白了。”温诗涵露出一抹笑来。

        纵使李云睿总往琼玉殿跑,可也没忽略过她,京城有什么时兴的胭脂水粉,他也总会第一时间买来送她,这一点,就是那个素面朝天的桑榆比不了的。

        *

        从昭阳宫出来,桑榆是满身轻松,今日天气不错,她便听长舟的话,去御花园里溜达散心。

        五月的天,御花园里的花儿争相竞放,争奇斗艳,但对比其中那些个妆容精致,年轻俏丽的美人儿,到底是人比花儿更娇艳。

        “郡主,你看那边的花开的多好看。”长舟指着不远处那一大片艳丽多姿的红玫瑰,“咱们过去看看吧!”

        难得桑榆愿意出来,长舟也是茆足了劲儿让她多散散心,更何况方才督主那眼神,怕是有事儿要跟郡主说。

        她不明白督主为何会钦定她到定康郡主身边,甚至还驳了三皇子的意思,但既然来了,她就要做好她的“分内之事”。

        御花园有专门的工匠打理,所以各色花树无论从颜色还是层次都尽显高雅贵气。

        同长舟一同过去,桑榆见那大片的玫瑰居然还是平阴玫瑰,不由得低声嘟囔,“这么好的玫瑰,真是可惜了。”

        “郡主,你说什么可惜?”

        “这么好的玫瑰,若是制成玫瑰酱做成玫瑰饼,玫瑰酥岂不是更好,由它在御花园里受尽风吹日晒最终归于尘土,真是可惜了。”桑榆一边说还一边摇头,以示对这些玫瑰花的惋惜。

        “郡主啊……”长舟幽幽地喊她,满脸的无奈。

        别人家的主子,看见这花瓣飘零,想到的都是什么“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她家郡主倒好,满脑子的玫瑰饼,玫瑰酥,真是不解风情到了极点。

        “怎么了吗?”桑榆不解地看向长舟,才发现周围的宫女太监都看着她笑,。

        她爱惜吃食不浪费,有什么不对吗?

        薛谦自养心殿出来见了桑榆后便一直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喝茶,隔着茂密的花树,桑榆看不见他,但他坐在亭子里,却把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里。

        听她还傻乎乎地问长舟怎么了,薛谦不由得笑出了声,随即偏了偏头,赵青会意,朝他点点头。

        此时玫瑰花丛处的人更多了,有宫女,有太监,还有一些不受宠的小主,一群围在桑榆跟前,听她说玫瑰花酱的做法。

        赵青见自己挤不进去,便只能站到旁边假咳了两声。

        奈何他声音太小,那些人又正在听得兴头起,没一个搭理他的。

        “咳咳。”赵青气沉丹田又猛咳了几声。

        桑榆说话声音不大,人又围得多,站在赵青前头的那个小太监本就听不清她说了啥,经他这么一咳是更听不见了。

        “有病就去治,在这御花园里咳咳咳也不嫌晦气。”他气急败坏的转头,结果就看看见了赵青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赵,赵大人。”小太监看见是他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看着赵青腰间的绣春刀,连头都不敢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方才狗胆包天,居然骂了赵大人。

        其余围观的人听见动静也回过身来,急忙施礼的施礼,退让的退让,生生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赵青总算看见了被人围在中间的桑榆,双手合于胸前,施礼道:“郡主万安。我们督主请郡主过去一叙,还请郡主移步。”

        “有什么好叙的。”桑榆睨了他一眼,将自己摘的花瓣好好的裹进帕子里,才缓缓道:“陈婕妤的事不是都说开了吗?”

        “是说开了,督主知道郡主是冤枉的,陈婕妤之事确实与郡主无关,故而督主想亲自向郡主赔罪,还请郡主移步。”

        此话一出,众人霎时一片哗然。

        她们原以为陈婕妤的死与定康郡主有直接关系,毕竟陈婕妤平日里待人和善,只和她起过口角,结果晚上就溺死在了荷花池,不是她还能是谁。

        可听赵大人这样一说,竟是与她半分关系都没有吗。

        桑榆也是才知道这个赵青居然还能有这么多话,她只问了一句,他竟然说了那么一大段,要知道,那日他将她抓回来的时候,一路上可是连个屁都没放。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洗脱了她杀害陈婕妤的罪名。

        “既然是赔礼道歉,薛督主为何不亲自来,反而要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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