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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 阿来醒了


忽略纪子的欢欣,我直奔主题,

        “她是不是回中国了?”

        “嗯。”纪子乖巧地应了一声,“是爸爸陪她一起回中国的。你怎么会知道?你也回中国了吗?”

        我轻叹了口气,

        “嗯,我刚刚回来。纪子,她回国来干什么?溲”

        纪子的声音带着愉悦的笑意,

        “妈妈的又一个疗程结束了,效果还不错,身体比之前也好了些。之前她一直说老在医院和家里待着太闷,爸爸就劝她,说等她疗程结束就带她出去旅游。妈妈就提出回中国看看。”

        纪子说着说着也想到了些什么,问我恧:

        “简慈姐,你是不是看到妈妈了?”

        “应该是,如果我没认错那个身影。可是她一转眼就不见了,我根本找不到她。”

        “你现在在哪里?”

        “w市第一医院。”

        “啊,就是上次妈妈昏倒急救的那间医院。”

        “没错。她……一直在接受美国那边给她制定的治疗方案是不是?照理说,不应该回到这里来看病或者复诊吧。”

        纪子很肯定,

        “是的。美国那边那套方案对她的病情很有效,在日本这边,妈妈也只去美国方指定的那家医院接受专项疗程,从不去别的医院。”

        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被否定,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见我半天不吱声,纪子好心地提示,

        “简慈姐,你要不要给我爸爸电话?他应该和妈妈在一起的。妈妈自从开始接受治疗以后,几乎没有再用手机了。”

        我一腔激动已逐渐平复,想了想,拒绝道:

        “不用了。我在明她在暗,虽然我不知道她跑来做什么,但至少能肯定不是来找我的吧。否则就不会这么躲着我了。你最近还好吗?”

        我着实猜不透妈妈的做法,对她并不肯开诚布公地来找我也多少存了些失望——即便我不知道一旦她真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会不会温顺恭敬地对待她。

        纪子因我一问哑了哑,情绪明显不如之前,

        “姐姐,我跟堂本刚彻底分手了。”

        我心里一沉,

        “因为堂本梦话里的那个女人。”

        纪子默了默,在手机那端轻笑,

        “是不是她都不重要了。堂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走神。虽然他依旧待我十分温柔,对我百依百顺,可是我觉得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并不是我。姐姐,真爱的感觉不会有错的是不是?我觉得堂本的真爱并不是我。”

        纪子对待爱情杀伐决断的态度让我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这日本小姑娘,其实比她看上去坚强和现实得多。相对于她,我倒像有些婆婆妈妈。

        “堂本和你是和平分手的吗?他一点也不曾挽留你?”

        “嗯哼?”纪子半真半假地俏皮一哼,“我这么好,他不可能不做挽留。可是,我已经决定了。认定是我的就一定不会放手;不是我的,再好我都不要。”

        挂断电话,我怔然许久。两天来一直埋在心底不愿意进一步剖析的想法,被纪子那席话一刨到底。

        *

        扫眉耷眼一路心事地回到探视监控室里,果然不见了顾书凝与顾书饶。我这才想起顾书饶和我是在那般突然的情况下分的手,尚来不及正正经经地告别。

        沈惜晴坐在探视室的椅子上,面向着监控屏,握着手机垂着头,兀自想着心事。

        窗边,我不久前才站过的那个位置,沈临风长身玉立地放眼远眺,背影给我的感觉却有些说不出的清冷与孤寂。我喉间忽然酸胀,眼底不用看也知道泛了红。

        沈惜晴终于发现了我,是因为她手机来了短信,轻轻一串响,将她的遐思打断。

        “简慈你回来了。”沈惜晴跟我招呼了一声,急急低下头看短信。

        沈临风缓缓地转过身来,望向我意味深长地轻笑,

        “吃了些什么?”

        我没回答他,径自走向沈惜晴身边坐下,她却站起来,

        “简慈,二哥,我得离开一下。有点事需要现在去办。”

        我点点头朝她微笑,

        “晴儿,你办完事直接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

        这两天,除了我就属沈惜晴在探视室里待的时间最多,与我一般,她眉间也隐约透着疲倦的青黑气。

        沈临风在一旁没吭声,我看向他,也客客气气地下了逐客令,

        “你有事也去忙吧,阿来醒过来我会通知你们的。”

        沈惜晴回头看着沈临风,见他只是凝着我,没有半分要挪地方的意思,明了地先行一步告退了。

        巴掌大点儿的探视室里再次只剩下我与沈临风。他长腿打开,两步就从窗前来到了我身边,伸展了四肢坐定后,一只胳膊撑住倚背,侧过身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莫名其妙地被他盯得气短,一股闷气升腾起来,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不用去陪你的未婚妻?再过一会儿就是午饭的点了,不是一起去吃东西?”

        沈临风漂亮的眼睛眯了眯,仍是直直地盯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我是冲撞了你什么?值得你这样用眼神杀我于无形中?”

        余光瞥见他扬了扬嘴角。接着他身子一倾,蓦地将我的肩用两只胳膊圈住了,态势跟我小时候看的《泰坦尼克号》的主打宣传海报特别像。

        我惊讶地偏过脸,嘴唇正好厮磨在他光洁的前额上,

        “哎你……”

        他的头在我肩上蹭了蹭,

        “我就靠一会儿。小慈,我也好累……”

        我僵硬着身体,

        “我不是让你先走么。”

        他恶劣地嘲我的颈子哈了口气,

        “看不见你更累。”

        我哑然失语时,他懒懒地问:

        “顾书饶刚刚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见过我?”

        不愿意再偏脸,那样我的嘴唇势必再次亲吻他的额头——这导致我虽是一派正襟危坐的姿态,却不得不大幅度地斜着眼珠子瞅他。

        “嗯?”他扬起头,忽然用大掌抚过我的左脸扳向他,“说什么?听不见。”

        几乎是唇贴着唇说的。

        我理所当然地要挣开,也自然而然被他固得更紧。他张口就是威胁,

        “现在没别人,你别躲我。再躲我就明目张胆地亲你。”

        我气极,飞快地上去咬了一口他的上唇,叱道:

        “你现在跟明目张胆有什么区别?!”

        他夸张地“嘶”了一声,固住我的力道却不见半分松减。可见我是真把他咬疼了,他皱着眉匝着嘴,含含糊糊贴着我说:

        “别信顾书饶的话,有关于他讲我的,都不要信。”

        我瞅准时机,一把推开他,

        “你这是小人之心!”

        他也没再上来捉我,我咬他那一口似让他觉得相当受用。他抚着唇轻笑,

        “对于你,我是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中间的阻碍太多了,我必须步步为营才不会把你弄丢。”

        我用愤然掩饰着心底的涟漪与酸涩,

        “请注意你的对象,你的未婚妻是顾书凝。这些话,对她说比对谁说都合适。”

        他相当坦承,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换了我是你也一样。我单单看着他与你亲密的模样都受不了。”

        我一愕,皱着眉问他:

        “你怎么会看到我和他……亲密?”

        他哑了哑,叹了口气,自嘲道:

        “你说我卑鄙我也认了。在美国的别墅里,四处都是高精监控,那些监控不光是连接着保全系统,还有一端接在我的私人电脑上。除了私人房间之外,其他地方都有监控。我听得你们的日常对话……我看见你们在玫瑰花园里接吻……”他眼神一黯,垂下脸,“你知道么?你离开的这半年,我几乎是靠着这些监控视频才能勉强克制住不去找你。”

        “你……你……”

        我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想要骂他卑鄙,这罪名却已经叫他先一步供认不讳了,导致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判他这一番话。

        事实上我心里并不想骂他。相反,他这一番坦承叫我这半年来压抑着的闷气得到了释放——他并不是不想我,并不是不在意我,他用他的方式在关注我。尽管,他认为有些卑鄙。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如释重负,

        “告诉你这些我心里舒坦多了。你生气也罢,但是我不会撤下那些监控。如果你跟他回了美国,我会继续看着你们。我知道你从一没让他进过你的房间,你……不要给他。”

        我脑中灵光一闪,怪声道:

        “这……我在飞仙阁的房间你也设了监控?他的帝王套你也设了监控?”

        他点点头,

        “这样做的初衷也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

        “那个……敲门的,”我的手指在空中毫无意义地瞎绕了几圈,结结巴巴道:“那个敲门的服务生,就是你订婚那天来请我们的那个服务生,也是你看了监控派去的?”

        “是。”他不吞吐,眉间陡然凝起一股沉重,“你们的卧房我没有安装监控,但是我看见他进去找你,看见房门合上……我觉得不对。”

        我嗔怪地挑着眉,讶然瞪着他。心底却是大叹,幸亏他有这一招,否则……

        “他是不是逼你了?”

        “我与他……”我心虚地转开脸,“何以谈得上谁逼谁?我们本来就是……”

        “不是!”

        我的话说得本就底气不足,节奏不紧凑,叫沈临风在关键时候打断了。

        “听着简慈,”他将我的身子再次扳得对向他,“你我都明白我们对彼此的感情,我求求你正视它,不要逃避,不要扭曲。请你再耐心一点,再执着一点——就像从前你认定沈临风就是沈卿来那样执着。好不好?”

        我心里惊愕与希望齐头并进——他这是发现了些什么吗?他的话仅是一句借喻还是给我的暗示?

        “我……”

        我双唇发抖,舌尖怎么也绽不出他要的一朵莲花。

        这时候探视室外一个护士匆匆跑进来,

        “二位,沈先生已经醒了!”

        说罢,护士“咚咚咚”地跑走了。

        我和沈临风因此自然而然地分开,不约而同地凝向监控屏。

        沈卿来的脸,由原本正前方位变成侧了一点点,这是这两天来他第一次改换姿势。

        我抹了抹了眼底,抬脚就往探视室外去,

        “我要去看看他。”

        沈临风没作声,紧紧地跟着我一路绕到了重症监护病房外。

        两个护士把在门口,告诉我们医生刚刚进去诊查病人的情况,这会儿我们还不能进去看沈卿来。

        我有些泄气,抱着手臂两边走,沈临风凝了我几秒,忽然摸了摸口袋——快步走到远处去接电话去了。

        没几秒,我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两个护士齐齐皱眉看着我,

        “这里不让接打电话。”

        我点点头,疾步朝外走,经过沈临风身边时他仍在接电话,见我出来,眉头紧了紧,小声对着手机道:

        “我晚一点回去陪你晚餐。”

        我前脚一顿,后脚争气地赶紧迈了一步,挺直背脊离开了他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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