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073
黄昏，夕阳西下，平安京以肉眼可见速度被无尽黑暗吞没。
而一辆牛车就在这样的黑暗里慢悠悠行驶。
车厢里，因为空间扩展术等术法的存在，所以既宽敞，又亮堂。
猫咪老师和黑发稻荷神，以及自发加入的传说中的雅乐之神：源博雅，共饮。
而作为此次待客的主人，自称“晴明”的白发男子则为芽衣煮茶。
芽衣本想以夜深，茶会干扰她的睡眠质量为由拒绝……主要是受不了茶沫子的味道……但一想前往三条工房途中发生的事，那还是大白天，就静默接受了。
芽衣：茶沫子虽然不好喝但能提神！
结果，正如芽衣预料的那样，他们遇上了袭击。
以晴明为首，但以源博雅为代表的一方不敢置信，似乎惊讶己方牛车竟然会被袭击，重点：袭击影响到了车厢的稳定性，意为外头的式神和法阵都出事了。
“啧！”而黑发稻荷神似乎很能接受这种情况，甚至若有若无的瞥了芽衣一眼。
芽衣对充满暗示的“一眼”表无辜，甚至极其天然的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你俩知道什么？”源博雅同样注意到这“一眼”，暴躁。
“算了，出去再说！”暴躁时，攻击来得更猛烈，甚至让车厢出现了碗大裂缝。源博雅见此，没空追究条条道道，抄起藏于身后的武器，率先冲出车厢。
芽衣抬眼看晴明，和他交换了出去的方向后，一手暴力开路，另一手拎起醉醺醺，只能接下来的“现实”醒酒的猫咪老师扛在肩头后，接着抄起狐崽子，从和晴明等人“下车”的反方向出去。
“阿嚏！”一破车厢而出，猫咪老师就开始打喷嚏……是瘴气，浓郁到一米开外就没法看不清的瘴气！
芽衣为因不舒服而拼命往她怀里钻的狐崽子掩鼻，同时，另一只手从被她制成戒指戒面的劣质储物空间里拿出护目镜戴上。
黑发稻荷神看到护目镜，眼睛一亮，脚步就要向这边迈。
芽衣极其自然的换了个方向，拒绝贡献收藏……当她不知道她原本的衣服，还有那些藏在衣服的东西去了哪里吗？
结果，因为换了个方向，芽衣和这群人，甚至和暂时是她的保护神的黑发稻荷神失散。
数分钟后，确定自己被失散的芽衣身陷怪模怪样，据说是“咒灵”的生物的包围圈。
当然，也知道那票明显有事上门的人走远了。
她想了想，放弃跑路，拿出武器。
芽衣的武器没有放在储物空间，而是随身携带，甚至具有自动寻找主人功能的银时计……所以，这不是那些锦上添花的道具，而是从上辈子起就陪伴她左右，见证她从普通炼金术师到帝国掌舵者，当然也见证她整个作死过程的真正武器。
真正武器是一种金属，由天降流星提炼，被她制成国家炼金术师必须随身携带的银时计模样，后期又被当时位高权重，能够打破某些条条框框的她嵌上贤者之石进行升级。
“代号‘a’，第一形态，解封！”纤细手指绕着银时计的链条，芽衣说出解封关键词。
贤者之石发出红光，瞬间照亮方圆5米范围的瘴气和咒灵，让这青黑到黑得深沉的瘴气，以及模样可怕的咒灵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红。
曾经，代号“a”的银时计需要芽衣的鲜血才能解封，但当由芽衣本体炼制的贤者之石出现后，就再不需要芽衣的血，而是由一定范围的敌人支付。
如此，当芽衣手中出现一根拇指粗的纤长银色棍子时，红色瘴气和咒灵，即已被红色标记的存在，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其他咒灵有感，虽然思维迟钝，但也意识到芽衣是传说中的“硬茬子”。
咒灵们心生退意，但很快被某股力量，准确的说，被芽衣身上的某股力量吸引，再次涌向芽衣。
芽衣察觉，确定身上没有其他人的东西，不解，但手上的攻势却没有丝毫犹豫……可以说，咒灵们的大规模袭击唤醒了她长达12年战场生涯养出的“本能”：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消灭能力范围内的所有敌人。
于是，标记用的红色以肉眼可见扩散。
红色到了哪里，哪里的一切就被清空，包括咒灵，也包括自认无辜存在的瘴气。
当接到密保的咒术师小队跑来救援时，跑进战区的他们发现“战区”空气清新似梦回遥远时代，视野之开阔，让他们一眼就看到挥舞着银色凶器的黑发少女。
少女的发如黑夜，而她所到之处的红色以肉眼可见速度被这种黑夜吞噬，只留下清新又不可思议的白……那是少女随手挥过的凶器，也是少女在黑夜中显得耀眼的身姿。
“好强！”咒术师小队共有9人，作为这支临时组建小队的队长，一脸稚气，却有双天空色漂亮眼睛的少年惊呼……他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芽衣听到熟悉的声音，回神。
她一个漂亮棍法收势，转身就看到声音的主人：之前遇到的咒术师小哥。
“你好强！”小哥嗒嗒嗒跑了过去，无视同伴们的欲言又止。
“你也不赖！”芽衣称赞：与咒灵手后，才知道这位那天干了什么。
“哈哈哈，我叫五条……呜呜……”小哥要自我介绍，但被回过神而上前的队友捂住嘴巴。
队友们：不要命了！不知道这种神职人员的凶残了！那可是只要一个名字，就能折腾得你黄泉路上都不安生的主！
“五条？管原道真的后人？”身为学问之神的管原道真在说到自己“神灵化”时，特意提过自己后裔，例如五条。
“嗯嗯！”虽然被捂嘴，但五条小哥坚定点头，背景是队友们的绝望眼神：天才和白痴果然一线距离。
“原来如此！”如果“怨”代表“诅咒”的话，那这里该是管原道真神灵化前的时代。而从这个角度思考，当时的管原道真不仅会诅咒流放他的朝廷，诅咒敌人，也会诅咒抛弃他的家族。
如此，承受家族代代流传之神灵级诅咒的后裔们，要么堕落成咒灵，要么就是压制或掌控这股力量……像极了最初的吸血鬼猎人。
原来如此什么？
跟不上芽衣思路，更摸不着芽衣思考回路的咒术师小队成员，以及傻眼的猫咪老师，齐齐抓狂：会不会说话？能不能说得明白些？！
至于小狐丸……他沉迷自家阿鲁金的武力值，沉迷，无法自拔！
“哈~”夜色已深，又是一番运动，神清气爽，觉得榻榻米所致的腰酸腿疼得到缓解的芽衣打了个哈欠，决定找个地方休息。
她见咒术师小队成员多一副“正常工作ing”模样，挥手告别后，就潇潇洒洒转身。
因为太过理所当然与潇洒，当芽衣的身影快消失在黑夜和再次出现，但这回稀薄了不少的瘴气中时，咒术师小队的众人才回过神。
“等等！”他们立马追赶，速度最快的，当然是五条小哥。
“干嘛？”睡虫来临，芽衣的猫咪脾气上线：打扰睡觉，不是主人，挠你！
“这个……”五条小哥接住芽衣伸过来的爪子，不对，是纤纤玉手。他捧着这是白嫩得让他心跳加快的手，耳根通红：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靠近异性，害羞！
“咳咳！”随后赶到的另一个队友，也就是队伍的副队长，实力要么比五条小哥差一咪咪，要么单纯速度快，咳嗽提醒正事。
“咳咳！”五条小哥回神，恋恋不舍放开手，说明了缘由：天元大人邀请。
“天元大人是谁？”芽衣端的是两辈子养出的自信：不认识，那一定是别人的错。
“呃？！”这种发自内心的自信下，勉强算出身名门的五条小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名门贵族的思考回路总是与众不同哒~
“你竟然不知道天元大人是谁？”副队长则惊呼，能引发后续赶来咒术师小哥们情绪的那种大神惊呼。同时，一脸不敢置信的指责芽衣“孤陋寡闻”。
芽衣决定讨厌这个没眼色的家伙。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后续赶来的小哥中有情商达人，他们见五条表情纠结，芽衣面露不喜，以及平日和五条不对付的副队长咋咋呼呼，开始和稀泥：不说天元的邀请，就说芽衣的实力，那是他们能得罪的吗？
这些年，咒术师虽然依仗阴阳师们苦手的咒灵，以及天元大人的结界得到一定的重视，但天皇等贵族明显更喜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能斩妖除魔，能够为他们所用，知书达理，有传承悠久的家学，更能带出场的阴阳师们。
对比全能又风度翩翩的阴阳师，他们就是特殊时期诞生的暴发户……关键，其实也没多少暴富。
所以，他们咒术师一贯低调，能不凑到大人物面前，就不凑到大人物面前（谁知道大人物会不会被他们身上的咒力诱发奇奇怪怪的后遗症来着）。
因此，当察觉副队长似乎有倾斜负面情绪的倾向，连忙人工隔离……事后汇报高层的那种。
副队长有感队友们的隔离，眼神一暗，紧接着愤怒：一群见风使舵的家伙！
“所以，天元大人是谁？”芽衣察觉这位情绪的变化，更感知到对方一身力量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转变，惊讶。
但她没表现出这种惊讶，反而看了眼似乎也感知到这点的五条小哥，然后旧题再问。
“天元大人是飞鸟时代（592年-710年，平安时代之前的时代）活到现在的强大结界师。”
这个时候，五条小哥终于恢复专业本色。
“他也是‘天网’的构建者之一。”
“天网？”芽衣心生不祥。
“天网，头顶上的那个！”五条小哥笑，一脸稚气。
“前几天被砸破的那个！”稚气的他，尽显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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