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两难境地

　　这些狼兵确实凶悍，且不好管理，瓦氏夫人更是强势无匹，不允许任何人往他队里安插人手。之前被征召的狼兵也是如此，除了听从诏令，其他的想安排人手进去根本没门。

　　这也是为什么狼兵不能成为正规军，就和李云龙一样，所犯得错和立得功差不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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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人心终究是肉长的，夏瑄以经历，总管卫所文书的身份没带一个小吏去那狼兵中间，将2500狼兵不漏一人的登记在册。甚至比义乌永康兵上心的多，包括他们家在哪个寨子，家里有几口人，每月粮饷给谁，同行军士里都谁是同乡，若是将来不幸阵亡，将这银钱交给谁。这也让夏瑄看出来瓦氏到底有多得人心了，差不多一半以上的人都憨傻的说俺也不知道那么多，给俺寨主就行。

　　慢慢的夏瑄也融入了这些狼兵中间，每日下了操练与他们闲聊，和他们讲些谁都能听懂的大道理，毕竟广西和交趾也挨着，那越南猴子不仅后世上蹿下跳，古代建安南国时也没少仗着中原的大国雅量在云南广西贵州上蹿下跳。别的不说，瓦氏夫人的寨子就有半数和交趾挨着，这也是薛禄回来这么晚的原因。

　　说起薛禄，朱棣之前让他帮着训练幼军卫所，也没安排实职，可现在这幼军卫所全明星阵容好像也用不上他...他就一直和我一起待在狼兵里。

　　这几月来，夏瑄白日身着戎装跟随塞哈智与哨骑练骑射，跟着瓦氏与狼兵练投矛，还和徐忠练沙场的刀术，晚上下值回家与绿衣一起挑灯看书。脸晒黑了不少，终于不是什么白面秀才了，身材也日渐精壮，虽然个子只有一米七三，但体重达到了130，也算是精壮，腹肌也凸显了出来，可好像这边的人还是说夏瑄跟瘦猴子一样，原来不相信腹肌的不止有后世的蒙古摔跤手啊...

　　他们好像都喜欢那种身高一米八，体重也180的莽夫壮汉，就比如那些游骑，才奔驰十五里，那些中原马都快支撑不住了，夏瑄看着都可怜那些战马承担了它们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夏元吉就焦头烂额了，夏瑄偶尔见到家父要么是在抱怨要么就是在求神拜佛，五月杭州水灾，据说那浪潮高数丈，南北十余里，东西五十余里，冲毁了一应民田屋舍。

　　六月浙江三县爆发瘟疫，好在那李大夫因为民间声望甚高，自发带着十余个学生和几十个民间草药大夫，得了路引（明朝不许百姓流窜，要有官府的路引，否则轻则遣返，重则下狱）去那三县救治百姓，夏瑄交代他说，这瘟疫应是通过蚊虫传播，去那之后可用艾草驱蚊，用土填了所有滋生蚊虫的水坑。七月传来讯息，李大夫从死人堆里救活了数万百姓，甚至朝廷派去的太医院的医师也愿意听这个老先生的调令。

　　可还没来及高兴，宁波府五县又爆发瘟疫，李大夫不顾还未取得路引，带着一众人前往，数千百姓自发出城相送。太子下令升李大夫为太医院太医丞（太医院副院长）前往宁波救灾，一应宁波官吏协助。

　　这段时间夏瑄也终于做出了第一个后世的东西，说来惭愧，那日在汉王府上，汉王用烧酒招待夏瑄，夏瑄发现这烧酒竟然度数极高，怕是有50度。夏瑄大为惊奇，就去民间酒坊，发现烧酒竟然是蒸馏得到的。这个时候竟然就会蒸馏了，他们用一个巨大的锅，上下两层，下层放米酒，上层放冷水，烧火蒸煮，酒精被冷水冷却成液体从管道流出，只不过度数达不到75度。

　　夏瑄卖了家里的两幅前宋古画包下了一个酒坊，让他们蒸馏出更烈的十余种酒，终于有一种在猪的伤口上用过之后能防止感染，并且对伤口的破坏很小，就是过于疼痛。而李大夫则帮夏瑄补充了不足，他从《永乐大典》中多次实验，做出了麻醉效果最好的药品，可惜这东西有成瘾性。倒是瓦氏夫人给说他们那有槟榔树，之前有人吃槟榔来镇静。

　　七月中旬郑和的船队也从印度回来，从印度、马来西亚、锡兰那边带回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象牙香料。尤其是姚广孝还与占城（越南南边中南半岛上一个沿海小国）国主相约夹击交趾叛军。这下西洋根本没有劳民伤财好吧，只是花的是国库，得到的金银都收到皇帝内帑和供应各路皇亲国戚以及勋贵了。

　　夏瑄也陷入了两难境地，云南西平侯沐晟从云南起大军与英国公张辅约定在立冬时会师顺州，还说要年前彻底击败陈季扩的叛军，而郑和的船队休息三月之后，最多十一月就要再次起航。

　　想让大明强盛，就必须去那美洲得到土豆、红薯、玉米的谷中以及金银矿，可这次征伐交趾错过再想等到战事就难了，而且兵部的调令也下来了，幼军卫所八月前启程前往交趾，想看看这半年多的成效。唉，分身乏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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