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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蒋玉函的真面目


  护卫首领还要再劝,蒋玉函却掏出一块玉牌,丢到他跟前:“这牌子也请王爷收回。此后世间再无琪官此人。”说着,站起身去了灶房。

  灶房里米面粮油俱全,他的的确确是想在这里过日子的。

  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坛子走回院中,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

  将酒水洒遍屋内外。

  一坛不够,就搬出两坛。

  一连将存着的数只酒坛都洒光,蒋玉函才掏出一个火折子,在嘴边吹了吹。

  火折子亮了起来,一团橘黄色火焰随风跃动,像是开在指头上花。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放你们离开。”

  兴许也想到了今天,所以才潜意识的存了许多烈酒?蒋玉函心里有淡淡的惆怅,又有尘埃落定的踏实。

  护卫首领脸色变了变,脱口道:“琪官,你怎么这么傻?你明知道王爷不会放过你。这回是我们来,下回就可能是他们来,到时你要如何逃脱?非吃尽苦头才死心么?”

  蒋玉函听到“他们”两个字,脸色剧变,眼里恐惧一闪而逝,略一犹豫后却又重新坚定下来,沉声道:“赵大哥,知道你是好意。只是兄弟不想再像从前那般过活了。虽死无憾!”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天际,下巴微抬,“你瞧这天地,何其广阔,何其壮美,何必在王府跟着王爷蝇营狗苟,机关算尽!”

  赵首领脸色一变,快速看了看几个手下的神色,他可不敢对王爷有一点微辞:“快别这么说!王爷那样的大人物,岂是我等能议论的?”

  蒋玉函哈哈一笑:“这世间谁又比谁高贵?若我生来就是皇子,不管才干如何,都高高在上,说不定还能当皇上!”

  赵首领吓得不敢再开口。

  至于其他护卫,恨不能晕死过去。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我蒋玉函不如古人多矣!”

  赵首领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哀哀求道:“琪官,快别说了,兄弟求求你!”

  蒋玉函见守卫们也吓得个个面如土色,浑身筛糠一般,摇头道:“无知愚民!”

  他自小也没读过什么书,但悟性奇佳,很多戏文里的道理,总能看透背后的隐喻与血腥。

  比如《贵妃醉酒》,别人看到的是唐明皇与杨贵妃的忠贞爱情,他却看到的是马嵬坡兵变,是唐明皇皇权的衰落,是武将们的跋扈与野心。

  又比如《西厢记》,别人看到的是张生在红娘的穿针引线下同崔莺莺成就一段美好姻缘,他看到的却是孙飞虎竟然敢出兵围困回乡安葬前相国的的前相国夫人,强抢相国之女。这分明是皇权的式微,是武力在手的从容。

  将手里的火折子往屋内一丢,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火舌舔舐着地面,又从地面爬上家具、屋顶……

  蒋玉函哈哈大笑:“这酒够醇!”醇厚度数就高,烧的就快。

  家具、物什多为木质,加上天干物燥,火烧起来气势汹汹,毫无阻碍。

  火越烧越旺,越烧越大,随着噼啪的爆裂声响起,屋梁轰隆一声倒下,火花四溅。

  “快走!”赵首领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扯着一个护卫就往院外跑,边跑边喊,“烧来了,烧来了!”

  本倒在地上浑身无力的护卫不知何时也恢复了正常,一脸慌张的爬起身来,跟着赵首领就往外跑,比被鬼追还拼命。

  等这些人出去后,乌黑大门无声关闭,挡住了盯着院内的所有视线。

  “赵老大,怎么办?”一个平日与赵首领相交甚密的护卫啐了一口问,“回去该怎么和长史大人交差?”

  赵首领没回答,而是皱眉看着大火里的院落:“可惜了,这宅子怎么也值五十两。”

  又一个护卫抓耳挠腮的道:“老大,这琪官就这么自焚了?”

  赵首领只道:“围在院外,看有没有人出入。”他不是很相信琪官会自寻短见。就琪官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哪一句也不像是个消极寻死的。

  不一会,院子上空升起了黑烟,木料燃烧时放出的热烘烤着围观的护卫,这热与天气的热叠加起来,使得视线内的一切都扭曲起来。

  大半时辰过后,这处簇新的两进院落已变成残垣断壁,青砖白墙染上了烟熏火燎的灰黑。

  “太可惜了。卖给我也好啊。”一个护卫心疼道。

  琪官是名旦,随便一个权贵打赏都是数十两,可不是他们这些二三十两银子月钱的护卫可比。

  赵首领喊道:“周边看看,确定下是否无人出入。”

  “是,头儿。”护卫听令而去。

  又等了半个时辰,火逐渐熄了,热也慢慢随风散去。

  赵首领才又喊道:“走,院子里再瞧瞧。”瞧什么,自然是瞧瞧琪官是否真的被烧成了灰。

  一马当先的推开门,门应声而倒。

  吹吹被烫红的手指,赵首领并未迟疑,再次跨进院子。

  正房与灶房洒的酒最多,火势最大,已经彻底烧成了平地,只余一层厚厚灰烬,不时随着风打着旋儿的飘起。

  “烧的太干净了!”护卫们窃窃私语,本想着捡漏呢。

  “去二进院瞧瞧。”有机灵的忙道。

  二进院是个花园,种的花木果木,虽说没烧着,也不值什么钱。

  三间杂物房倒没烧光,里面不过是些犁、马车等农具,也不值什么钱。

  四处翻找的一个护卫叹道:“这琪官还真想种田为生呢。你瞧这镰刀、铡刀,还有这犁,全都是新的。”

  另一个不解道:“种田能挣几个大子?唱一场戏赶他三五年田里出息,简直自讨苦吃。”

  又有一个道:“戏子是贱籍,下九流,哪里比得上农户?农户的子孙能参加科举,戏子的行吗?”

  “胆子可真够大的。咱们王府自从开了府还从未出过逃奴,这琪官是第一个。”

  众人顿时噤声,再不敢多说一句。

  细细查找一番,众人既没见到琪官的活人也没见到琪官的死尸,纷纷确定此子已被烧成了灰。

  一行人在赵首领的带领下,上马飞驰返京,回了忠顺王府。

  至于忠顺王听了回报,会不会相信琪官真的死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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